贺太医走后,栾肃突然一声不吭跪到楚韶曜面前,也不说话,就默默地跪着,不善言辞的汉子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韶曜冷笑。
栾肃低着头,挺得笔直的脊梁里透着一股哀求:“邓州凶险,王爷不能去。”
“本王心中有数。”
栾肃固执地跪在原地,半晌才道:“属下会一直长跪不起,直到王爷改变心意。”
楚韶曜眯起眼睛,目光冰冷:“你在威胁本王?”
“属下不敢。”栾肃低着头,不敢直视楚韶曜的眼神:“若王爷执意前往邓州,请先从属下身上踏过。”
“放肆!”
随着楚韶曜的一声暴喝,掌风袭来,栾肃飞出去老远,他被重重砸在书房墙壁上,将墙壁砸出几道深深的碎裂缝隙,同时脸颊肿得老高,泛出好大一片黑红淤血。
栾肃拭了拭嘴角沁出的血丝,一声不吭,重新走到书房中间跪下。
“邓州凶险,请王爷收回成命。”
又是一掌,他再次被王爷掌掴到墙上。
栾肃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站起来,第三次回到原地跪下,坚毅的面庞透着执拗的坚持:“请王爷收回成命。”
楚韶曜眼神冰冷。
同在书房的刘鲜瞅着楚韶曜的神情,慌忙走过去拉扯栾肃,想要把栾肃从地上拽起来,他半是威胁半是恳求地低声道:“栾肃,你逾越了。别逼我们对你动手。”
栾肃无动于衷,挥开刘鲜继续跪在原地。
刘鲜咬牙:“邓州凶险,那咱们护住主子就是。你这又是何必?”
“你怎么护得住主子?”栾肃咆哮,“如果邓州也是同昔年边境一般的惨状,到时满城百姓也给主子跪下,万千妇孺又是以命相求,那到时主子对那些人是救还是不救?难不成你又想主子同边境时那样,再经历一次九死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