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同给江渐行安排了几个家教。
准确地来说是傅随的妈妈给安排的,对方特意跑了几所出名的高中拿了详细的优秀退休教师资料——因为不太信任外面补习班的老师,甚至还从一些名校里挑选出来了不少有意愿当家教的并且适合当家教的。
碍于江渐行身份问题,在这方面确实要十分谨慎。
最后的敲定是由李和同去沟通的,家教有大学生有老教师。
教数学和物化的是个男大学生,是附近大学大二的学霸,听庄维说对方在高中就拯救了他们班不少问题学子……拯救江渐行这样的,应该绰绰有余。
数理化是单周天上课。
傅随这天正好没事从工作室回来得早,刚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江渐行的撒娇声。
“宁老师,我能不能刷一会儿手机?就一会儿,这题我真会了……你都给我讲了几遍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撒娇,只不过比江渐行平时说话的声音娇了那么一点,他也经常拿这种语气和李和同说话,通常是在李和同逼着他减肥的时候或者不让他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
一开始江渐行还是有所收敛的,后来不小心在傅随面前暴露了一次,就会用更黏腻的声音趴在他身上撒娇,撒得傅随连半点脾气都没了,更别说吃醋了。
男朋友都已经把他给哄好了还怎么吃醋。
但今天这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江渐行可能自己没察觉到什么。
傅随捏着手里给江渐行带的从工作室外面买的烤红薯的袋子,停在门口站了会儿。
不知道那位宁老师说了什么,江渐行恹恹地啊了声,没声儿了。
傅随拎着袋子把钥匙往鞋柜上一扔进了屋。
屋子里开了暖气江渐行只套了件紫色的毛衣,他天生皮肤白就很适合这种颜色的衣服,头发前段时间拍了个杂志剪短了但还是嫌弃遮眼睛,就在发顶绑了个小揪揪露出漂亮光洁的脸蛋,不管看多少次都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程度。
傅随最喜欢看他双眼失神看着自己的模样。
那个样子的江渐行,只有他能看见。
而现在江渐行规规矩矩坐在临时的书桌前,家教宁老师就坐在他身边替他改卷子。
这还是傅随第一次见这位宁老师,之前江渐行偶尔也会提上一嘴,说对方教的还挺好的,至少不会像语文家教那样气得吹胡子瞪眼。
宁老师戴着副眼镜长得也不算丑。
算。
和他比起来还是算的。
傅随垂下眼。
在傅随即将走到江渐行背后的时候,江渐行鼻尖耸动,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想都没想就回头然后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江渐行人已经扑进了傅随怀里一只手去勾他手里的塑料袋,顺便蹭着男人劲瘦的腰腹嘟囔:“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工作室稳定下来之后傅随工作少了很多,但他到底还是重心在工作上面的,平时都要待在工作室到晚上才回家,江渐行没上课的时候还有心情给他做点吃的,自从上了课两人的晚饭时间就越来越晚,一般都要等傅随回来后才做,更多时候江渐行怕他累了就让庄维买了送过来,这地方外卖不让进,安保十分严格。
傅随顿了顿,心里那点儿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那位家教老师头都没抬,半分不关心他俩现在什么模样,只是皱着眉看了眼江渐行错题的地方。
傅随好笑地捏了捏江渐行这段时间因为刻苦学习瘦下去的脸,“早点回来给你做饭,想吃点什么?我让吴淮买了菜送过来我给你做。”
江渐行的手刚不安分地搭上香得要命的烤红薯,听见他这么说立马收手了,蹭着他的衣服责备:“那你怎么还买烤红薯?不行我不能吃我要省着肚子吃你做的。”
江渐行的眼睛被客厅里的灯照得很亮,傅随没忍住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过分仰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吃吧,晚饭还早,吃完好好学习。”
江渐行:“……”
江渐行萎了。
他现在这个成绩他都不敢拿出去丢人现眼,但他又是天生一学就多动症的主,家教说几遍他都能开小差,被傅随这么一说,倒是安静了一整个下午。
就连宁老师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次。
江渐行对视线敏感,终于没忍住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宁老师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们和外界说得很不一样。”
虽然江渐行和傅随的关系已经是默认的了,但还是不少人在说是江渐行倒贴的,即使现在江渐行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他和傅随之间还是存在着差距。
那些人说他骨子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高贵在人前装得要命私下还不知道怎么不要脸呢,也有说他俩其实只是营业麦麸并不是真的相爱的。
言论不一。
火了以后毕竟什么黑人的言论都会出现。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两人感情好得有些过分。
傅随做了不少江渐行喜欢的菜,课程结束的时候宁老师拒绝了留下来吃饭的邀请。
家里没了外人江渐行还是自在不少,眨巴眨巴眼去给傅随脱围裙,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问:“你干嘛当着家教的面亲我?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傅随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有外人在再怎么也不会干这种事儿。
听江渐行这么问,傅随也毫不否认地应了。
江渐行搂着他的腰笑得不行,“你是什么醋王?……算了下次不然当着家教的面坐你腿上?”
江渐行被傅随带得也喜欢口嗨起来,但傅随这人属于行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