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没有回老宅,在谢轻寒的住处过夜。
周雪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到过谢轻寒的住处,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每间房间看一看。
谢轻寒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给自己点一枝烟,不忘戏谑她,“有什么发现?”
周雪负着手从谢轻寒的卧室转出来,说:“没有见到女人的东西,你这几年过得很是清心寡欲。”
谢轻寒抽着烟,不忘刺她一句,“不比你。”
“当初是你不要我。”想起谢轻寒当初已经准备结婚,仍然很难受,直盯住谢轻寒,说:“难道要我为你守身如玉?”
谢轻寒抬头看她,眼神和语气都有些无奈,“我没有这样讲。”
可是周雪却忽然很想哭,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转过身,走进卧室去。
周雪并不是爱哭的性子,能让她掉眼泪不知心里多难过。谢轻寒将烟蒂捻进烟灰缸,起身跟进卧室。
周雪侧着身子趴在飘窗栏杆上看窗外,眼睛仍红红的,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从心里流出来。
谢轻寒走到周雪身边,看她一会儿,问:“你怪我?”
周雪没有回头,只觉眼睛更酸涩,险些没忍住眼泪。
谢轻寒道:“我那时的确准备结婚。周雪,你不知你让我多困扰。我这辈子都不曾行差踏错,直至遇见你。”
周雪从前说对过一句话,她问他,究竟为什么要避开她,究竟在怕什么?
他那时不肯承认爱上周雪,只想逃避。以为结婚就能令她死心。结果是,她负气远走,而他也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松一口气。
他没有结婚,在周雪离开的这几年里,不仅没能忘记她,反而一天比一天思念她更深。
等他终于承认爱上周雪,已经错到离谱,万劫不复。
从来没有想过,他这辈子也会为情所困。
周雪终于回过头,她望住谢轻寒,问他一件事,“那时你想让我替你的未婚妻做伴娘?”
谢轻寒道:“我从未说过。”
他看着周雪,几不可察地叹声气,“周雪,我不会对你那么残忍。”
周雪望着谢轻寒,一瞬间非常想哭。
她起身靠进谢轻寒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谢轻寒顺势轻轻抱住她。
周雪抱谢轻寒很久,在他身前轻声说:“我那时难过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一想到你已经同别人结婚了,心都快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