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担心QJ养鸭女的流氓跟给姜瑶下药的混蛋是同一个人,但姜瑶知道这个混蛋是自己。
这件事虽然跟自己无关,可姜瑶出于职业惯性,还是好奇地问:“那养鸭女怎么当初不说?现在过去一个多月,想取证很难。”
“哎,她现在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吧。”陆清叹气道。
原来,当天养鸭女被欺负之后,生怕被别人知道后受到耻笑跟排挤,所以忍气吞声没有说,但没料到大半个月后,她怀孕了。
流氓犯的种,她肯定不能留,于是偷偷去堕/胎,可出现意外导致大出血,现在命是捡回来了,可以后基本不能怀孕了。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犹如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在这个年代想嫁人基本不可能。
她越想越气不过,反正她这辈子要孤独终老,那她也不要放过那个混蛋,于是去公安局报案,要将那个男人绳之以法。
“现在流氓犯还没抓到,你以后晚上一定不要出门,白天出门也叫我陪着,知道了吗?”陆清叮嘱道。
“清姐,我知道了。”姜瑶感受到陆清的关心,立刻点头应道。
接下来一整天,整个清源生产队乃至全屏山公社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姜瑶对此不关心,在家好好准备卖凉粉。
八十斤凉粉的成本不高,但要做成并不容易。
首先,她得有一口大锅,另外,这年头没有一次性碗勺,卖凉粉就得自备瓷碗跟瓷勺。
她自己的是小锅,也没有那么多套碗勺,但曾经的大门大户陆家有。
此前因为被打砸,这些碗勺很多都缺口了,但姜瑶努力找了半天,还是找到十对几乎完美的碗勺。
她把碗勺清洗干净沥干,然后去陆家的农具房拿了一只竹提篮,把碗勺都搁在里面。
第二天,她跟陆清起了个大早,打算早点去纸厂排队,希望领得到手工的原料。她们出门的时候天蒙蒙亮,陆彻不放心,把她们送到纸厂,看到已经有六七个妇娘在排队,他才放心去甘蔗田上工。
养鸭女的事情还沸沸扬扬的,排在前头的妇娘正说得热火朝天。陆清跟姜瑶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分发原料的村干部来了。纸厂这次进了不少原料,加上去得早,姜瑶她们顺利领到原料。
回到陆家,她们先吃早饭,然后在姜瑶房间里面做手工。
“对了,明天就是赶集日,你昨天说跟陆彻一起去卖凉粉?”陆清想起来就问。
“是的。”姜瑶说:“我哥给我寄了一斤左右的凉粉草,估计能做八十斤的凉粉,自己吃不太现实,所以我就想明天拿到影剧院旁边摆摊,卖给看电影的人。”
“这个主意不错。”陆清笑着说:“陆彻性子一向冷,我真没想到你跟他合得来,都能一起摆摊去了。”
明明陆清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可姜瑶莫名有些心虚,没敢跟她继续聊这个话题,应了两句就打哈哈道:“清姐,这手工做了这么多次,我还不知道这些粘好的纸是用来干嘛的。”
“这些都是祭拜用的。”陆清压低声音道。
“不说要破除封建迷信吗?怎么还能做这个?”姜瑶不解道。
陆清:“都是出口所以能做,说起来这纸厂是在陆乾元一个亲戚牵线才办下来的。”
“还有这回事?”姜瑶恍然大悟,“难怪陈双莲敢公车私用。”
“不然你以为陆大舟不心疼柴油钱,随陆志森瞎折腾,他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清道。
姜瑶:“那陆大舟不怕陈双莲笼络人心,以后推他男人或者儿子当生产队队长,抢他位置了?”
“这倒不怕。”陆清说:“贪小便宜很多人都爱,可村民不傻,真让陆乾元或者陆志森当生产队长,吃亏受罪的还是他们自己。”
“也是这个理。”
中午陆彻下工回来,姜瑶就吩咐他傍晚下工回来的时候多摘一些蕉叶回来。陆彻估摸着跟做生意有关,没有多问就应下。
傍晚,陆彻把蕉叶拿回来,姜瑶把它们洗干净后就吃饭洗澡,八点前把3斤大米用水泡上,交代陆彻今晚十二点半左右起来磨米浆,然后睡觉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姜瑶没有睡死,十二点半一过起来,走到院子就看到陆彻在磨米浆。
“我打算磨完米浆去叫你,没想到你自己起来了。”此刻只有头顶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周围很暗,姜瑶看不清陆彻的脸,但不难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戏谑。
“什么嘛?”姜瑶努了努嘴,说:“有活干我还是很积极的,更何况能挣钱。”
陆彻没跟她争辩,只说:“米浆已经磨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要怎么做,我不懂。”
“我先去煮凉粉草。”姜瑶转身回了厨房,开始为她首次出摊忙起来。
其实做凉粉并不难,先是把凉粉草煮烂,然后用过滤袋过滤出浆液。紧接着,在浆液中加入清水,用大火煮沸后改小火并加入米浆,一边煮一边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