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老脸一抖,颤声道:“老臣遵旨。”
话罢连忙慌乱地拿着自己的药箱在权思妤跟前蹲下,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掐着权思妤的手腕诊脉,身旁的丫鬟一个个面色紧绷,大气也不敢出。
权若凝瞬间如同置身冰窖,此时才缓缓思索起来为何太子会突然出现在陈国公府内?偏偏他还随身带了个御医。
权若凝紧紧咬着唇,目中的慌乱瞬间淹没在怨恨中。如若权思妤被救活了,那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将付诸东流?
而此时,雪刃垂首对萧砚行了一礼,语气温和:“见过太子殿下。”
萧砚直到此时才发现他站在这里,正要问话,岂料权若凝立即慌忙抢道:“太子殿下......此事臣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女只是被璿世子叫来这里的......”
权若凝此时极怕雪刃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脑子思绪飞快,仅一瞬间便想到了自救的方法。
她不敢去看萧璿的脸色,只是垂着头道:“殿下,璿世子逼迫臣女嫁给他,臣女不愿,璿世子便意图对臣女用强,好在思妤妹妹及时过来.......否则,否则臣女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权若凝咬了咬牙,道:“世子殿下怕事情败露,便想将思妤妹妹留在这里,臣女拦不住他,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思妤妹妹便晕了过去。”
话罢她狠狠磕头,泣不成声道:“......都是臣女不好,我连累了思妤妹妹,便是以死谢罪都不为过,求求太子殿下救救思妤妹妹!她是无辜的!”
在场的几位丫鬟当时一过来只是看见萧璿低下头和权若凝险些双唇交触,后来也确然是萧璿冲上去将权思妤拦着,随后被雪刃一掌击退。
所以一时之间,几位丫鬟都犹豫在当场,也分不清真相究竟如何,只能闭口不言。
而萧璿原本在京中就是张扬跋扈之辈,若说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在场几乎没有人会怀疑。
众人的视线一时之间都不约而同落到了萧璿的身上。
而唯有萧璿本人,此时宛若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方才拥住权若凝的姿势,眼神空洞,望着权思妤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的怔然。
“......若凝,你怎么会这么说?”
他的嗓音有些发颤,直到此刻都不相信,权若凝会如此算计他。
而权若凝死死咬着唇,手背抵着额头跪在地上,脸上的伤心不似作假,可究竟是为何而伤心,便没有人清楚了。
萧砚没心思在意萧谨言和权若凝的纠葛,当即之重是权思妤的命,这个地方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将权思妤送回去要紧。
待御医点头后,萧砚便冷沉着一张脸道:“立即将此事告知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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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宴上众人的耳朵里,没过多时,众人便瞧见太子殿下亲自抱着一名女子快步闯进了院子,脸色沉得发黑。
林氏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人在自己府里都能变成这副模样,当时险些急疯,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好在近日太子殿下忙于政务,陛下担心他的身子,便传了位御医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候着。
否则今日就算太子来了,权思妤也必死无疑。
今日的生辰宴险些变成丧宴,当下没有谁还能有好心情,所有人一时之间都候在外面,等着权思妤的状况好转。
璟王妃听说了此事,心头便宛如热锅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如若当真是萧璿对权思妤下了手,那么不止是他一人,连同整个璟王府都会遭殃。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不多时,璟王带着人过来,刚踏进国公府便怒气冲冲攥着萧璿的领子给了他一脚,眉压得极低,声音沉冷:“没脑子的东西,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萧璿生生挨了他一脚,死死咬着牙,罕见地没有出声为自己辩解,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绝不可能善了,哪怕权思妤此次能侥幸活下来,他萧璿不死也必然得脱层皮。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全无怨言,垂着眸子眼角有些猩红,此时竟然连权若凝反咬他一口都没心情顾得上,一门心思只希望权思妤能安然无恙。
璟王望见他这副样子,终究顾及着脸面,没当众将他打死。转而对萧砚行了一礼:“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