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安郡主显然也很惊讶,惊讶的是权湛这么一个无名之辈竟然也敢当众跟自己叫板,她堂堂璟王府郡主,混世魔头萧璿的妹妹,出门别人见到她都得绕道走的角色,还从没在外面看过谁的脸色。
因此她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寒声道:“臭小子,既然知道本郡主是谁,还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在场众人都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黔安郡主虽说年纪不大,但脾气和萧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暴躁,四周站着的侍卫们当时便去请曲神楼的掌柜了,生怕这位郡主在这闹出什么事情来。
权思妤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缓缓偏过头觑了萧谨言一眼。
瞧着这整个璟王府都是火爆脾气,目中无人,就萧谨言一个人瞧着还算正常,但权思妤看过那么点原著,心里很清楚,萧谨言究竟是个什么扮猪吃老虎的货色。
大厅内本就因为黔安郡主的话而一片寂静,权思妤这声不高不低的哼笑就显得极其清晰,不少人循声望过来,瞧见她的瞬间都禁不住屏住呼吸。
其实权思妤和权湛站在一处这么对比一下,瞧着还真像是姐弟.....毕竟二人的容貌气质虽说相差较大,但都有一个同样的特征,那就是美得实在太过扎眼了。
瞧见权思妤后,尽管黔安郡主先前再有底气,在这一刻都不知缘故地消了消气焰。
兴许是因为权思妤面容太过有攻击性......这么久不见,她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明晃晃地站在门口,分明隔着老远,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只是美,而且身上属于陈国公府嫡女的那股架势已经养成了,甚至比以前的权若凝看着还要盛气凌人。
黔安郡主虽说讨厌陈国公府,但若说正面对上权思妤,却总感觉有些提不起胆子。更别说下一瞬,她便瞧见了立于权思妤身侧的二哥萧谨言。
感受到她的目光,萧谨言缓缓抬起眼皮,淡淡瞥了她眼,没说话。
黔安郡主:“......”
萧谨言虽说一言不发,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神里的警告之意。
自从大哥萧璿闹出那个事情以来,在府中养伤的日子里,威慑力一日不如一日,反而是这个从小到大都不拔尖出头的二哥,近段时间脾气是愈发令人琢磨不透起来。
黔安郡主不敢惹他,因此瞧见他那个眼神的瞬间便忽地闭上了嘴,侧头狠狠瞪了眼不远处瞧见权思妤后便露出高兴神色的权湛,便愤愤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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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若凝原本自始至终站在楼上看好戏,瞧见权湛在众人面前出丑时,心中不但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想法,反而心中还禁不住有些痛快。
谁叫权湛那臭小孩整日和权思妤黏在一起的?
分明是个男子,长相却如此惹眼,权若凝其实看权湛不顺眼已久了,她有些嫉妒。
三房那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凭什么能生出这么貌美的儿子?简直就是和权思妤一样祸国殃民的长相,难怪不得在府中四处受排挤,还不都是因为他们俩都是怪胎?
权若凝冷眼旁观着,就盼着那个黔安郡主直接将权湛赶出去,好好杀杀权思妤那个蠢货的面子,却哪里料到萧璿这个妹妹竟然和他一样没出息,见到权思妤的瞬间竟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实在是丢人现眼。
权若凝冷着脸打量出现在权思妤身边的萧谨言,多日不见,萧谨言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权若凝总觉得他气质上有了不小的变化,想来萧璿被削了世子位,他如今在璟王府中过得也甚是风生水起吧。
一想到这里,权若凝就恨得牙痒痒。这一切还不都是托了她的福?萧谨言这男人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如若不是自己,他能有今天吗?
权若凝越看那一对身影越是觉得刺眼,此刻心里却是想着等陛下的生辰过去,她必然要将和萧谨言的这婚给退了。
心里打定主意后,她便不再看底下那惹人生厌的二人一眼,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权若凝那晚的梦却早已预示得一清二楚,曲神楼这次要排演的曲目中有一支舞是众星捧月型的,领舞共有四人,但实际上只有一人,其余三人只是作陪衬罢了。
在场这些女人有几个不想着抢那个领舞的位置?如若抢到,到时候在陛下的寿辰宴上才可谓是万众瞩目,真正的夺人眼球,出尽风头。
在前不久的那个梦中,权若凝便是担任的那个最招眼的角色。
权若凝不禁垂头心想,既然她做了那么一个能预知将来的梦,便是说明连上天都不忍心让她过得太惨,这一次,她决不会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权若凝沉着脸往前走,哪知道刚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略微一怔,才发现是位许久不见的熟人。
不只是熟,如若事情进展得顺利,这位应当是即将是她的嫡妹夫才对。
权若凝瞬间便换上了一副面孔,笑意人畜无害:“真是巧,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遇见谢世子。世子如此博才,不会也是过来听乐理的吧?”
听见她的话,对面那人轻轻抬眸,冷淡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