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除了棋艺课外,今日来此的那些贵人还需上书法?”
听见谢致的问话,小厮恭敬答道:“谢公子消息果然灵通,陛下生辰在即,众位小姐多多少少都对参演曲神楼所备的节目有些兴趣,毕竟,在陛下和太子殿下面前露脸的机会并不多......至于棋艺和书法,在此次寿宴虽没什么作用,不过却能决定最后是谁得到领舞位置。”
曲神楼此次所备的节目不少,陪衬的位置自然也不少,但领舞的位置终归只有一个。若非如此,这个位置的竞争便不会如此激烈了。并不是每一次陛下的生辰宴上都会安排曲神楼负责,也不是每一次曲神楼都会设置这样一个位置,由此可见机会难逢。
话讲到这个地步,若还不明白,那他便不是谢致了。
太子殿下有多受京中女子欢迎,想必没有谁会不清楚,今日来此的贵女如此之多,兴许也不止是她们自己的意愿,这背后也许还有她们长辈的意思。
毕竟太子殿下至今未娶妃,这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不过陈国公府至今为止似乎都没多少这方面的想法,倒是有些令人意外。
想到这里,谢致不禁多了几分心思,缓缓问小厮:“可知陈国公府的四小姐为何提早离去?是与乐师相处不融洽?”
毕竟权思妤给人的印象向来有些许骄纵,谢致都听说此前李府有意求娶权思妤,最终却似乎是因为权思妤个人的意思没谈得拢。
连这种事情都轮得到她做主,可见陈国公夫人对这个女儿算是宠到极致了。
因此他自从得知宣平侯府有意和陈国公府结亲,心里便清楚,如若权思妤对这桩婚事是不满意的,那么他们二人基本上便不会有什么后续。
谢致原本想的是若有机会和权思妤相处,他只需尽全力让对方厌恶自己便可。与其它人不同,权思妤想拒绝和谁成亲简直太容易了。而且很早之前京中便流传着她喜欢太子殿下的传言,想来她应当也不太看得上与自己的这桩婚事,如此一来,倒是省事了。
方才谢致瞧见权思妤连个眼神也没给自己,心中多少松了口气。
也是鬼使神差才问了小厮这么一句。谢致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如此抛头露面的机会,权思妤身为陈国公府的嫡女,对那个领舞的位置想必是势在必得。今日提早离去,如若不是什么别的事,多半是与乐师相处不好的原因。
岂料一旁的小厮却答道:“......奴瞧着白鸿大人和权四小姐相谈甚欢,但四小姐似乎对争夺名额没什么兴趣,之所以在曲神楼坐了这么久,应当只是由于权湛小公子对乐理颇为感兴趣,她在一旁陪着而已。”
“.......”谢致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回答,闻言不禁眯起眼,淡声问:“......哦?”
今日来此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的,权思妤居然对此毫无想法?她竟然只是来这里陪弟弟听乐理课?
“......”谢致心里觉得这位权四小姐是当真心大,可前段时日不是还听说她对太子殿下很有想法?难不成这么快就放弃了?
谢致思而无果,却不准备深究。毕竟陈国公府无论是什么打算,与他而言都不重要。今日他不过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在曲神楼并无其它安排,因此略微一停留便离开了。
而此时此刻,萧谨言却觉得有些头疼。
原本待权思妤上楼后他便要离开的,结果仅仅是稍作停留,便被权若凝撞见了,接着便拉着他一顿哭诉,仿佛丝毫记不起来自己在曲神楼时是怎么坐在谢致身旁给他递眼神的。
权若凝还在低着头自顾自埋怨:“......那萧璿当真是不将我陈国公府放在眼里,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可我分明也没有怎么着他......谨言哥哥,你在听吗?”
萧谨言心道萧璿那傻大个不是不将陈国公府看在眼里,他单纯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但萧谨言觉得此时还不是和权若凝翻脸的时候,因此并未将心里的话说出口来,只是淡淡一笑,道:“在听。”
“方才我本想追上去,但奈何你们速度太快,我没追上,后来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人,于是便寻了曲神楼的侍卫去找你......话说回来,萧璿他没有为难你吧?”
萧谨言话音落地,立即转过头去看权若凝的脸色,不出所料地在她脸上瞧见一抹微妙的神色。
权若凝原本还想掩饰一下,但一想到面前这人同萧璿是兄弟,二人虽说关系不好,但怕就怕在他们二人一旦谈起这个话题,恐会露陷。
因此权若凝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顺势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情绪低落道:“......我也不知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萧璿他一见到我便对我凶神恶煞的,他还警告我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便要对我不客气......”
“谨言哥哥,若凝实在冤屈,我总不能躲在陈国公府一辈子不出来见人吧?他以后若当真对我不客气,我可该怎么办?”权若凝抬眼望着萧璿,眸子里尽是期待的神情,嗓音轻柔祈求:“谨言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舍不得见我受委屈的吧?”
萧谨言:“......”
萧谨言心想,我若是萧璿,我就干脆一刀将你宰了图个清静,日后眼不见心不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忙,我会尽量保持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