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思妤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萧砚没再理她,径自从她身边冷冰冰地走了。权思妤只好迎着众人嘲笑的目光转头和慕娴婉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知道这狗男主是什么脾气的权思妤,并不想跟他计较。
慕娴婉自知自己害了权思妤,便赶紧承诺说明日请她吃陵华楼的糕点,心里的愧疚感这才消退了些。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这样不近人情,还以为他对权思妤挺特殊的呢。
刚这么想着,余光便瞧见太子已经往另一边去了,当他路过权若凝身边的时候,就见权若凝竟然信心满满地站了起来,自告奋勇道:“太子殿下,臣女自小精通琴棋书画,夫子都曾夸赞臣女天资聪慧,不知依殿下看,臣女这副字写得如何?”
她语气极为自得,说的是写而不是临,意思便仿佛她自己写出来的字比那字帖都还要更胜一筹似的,且说着话间得意的眼神不住地往权思妤那边看,颇有些鄙视的意味。
权思妤刚被太子数落了两句,这边权若凝便开始在太子殿下面前讨好,这如何不是在变相打权思妤的脸?
众人都对陈国公府内这两姐妹时不时的针锋相对习以为常,看破不说破,都等着看她们的好戏。
宋铭见状登时笑道:“这蠢货,在京城这么久难不成还不知道太子是什么脾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萧砚的意见,这不是自找不痛快是什么?”
“......”谢致沉默着没说话,但几乎就在宋铭这话音刚落下的瞬间,下面便传来太子冰冷的嗓音:“孤让你临字帖,谁准许你擅自忤逆孤的意思?”
萧砚眼眸中对权若凝甚至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耐心,脚步不停地从她身边走过,“临十遍,今日若临不完你便不用回去了。”
宋铭顿时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露出一小截虎牙尖,瞧着极为飒气,得意地对谢致道:“你看,我就说她讨不着好,惹谁不好去惹萧砚,那十遍字帖都够她临到半夜的,真是蠢死了。”
“……”
谢致抬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有什么关系呢?谢致心想,曲神楼的大门彻夜敞开着,就算她在这留到半夜,陈国公府也会派人过来照看她的安危。
不过自从权思妤回了京,这短短几月,陈国公府的重心确然已经完全倾斜了。
权若凝哪里明白自己究竟何处又惹着这位太子殿下了?原本她便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一扇权思妤的脸面,哪知道竟然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眼下她真是后悔不迭,可偏偏前几次的在太子面前吃瘪的经历令她长了记性,她知道太子这人决不能去质疑,否则他只会罚得更重。于是面对着众人讥讽又嘲笑的目光,只好面露不甘地坐了下来。
慕娴婉瞧着她难看的脸色,忍不住掩嘴偷笑了一下,小声对权思妤道:“真是活该,还想下你的脸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她那字,也配跟名师大家比?”
权思妤示意她少说几句,毕竟太子会武,耳力可好着呢。她只想安安稳稳将这堂课混过去,不想又出什么纰漏。
宋铭瞧完了下方上演的这么一场闹剧,摇摇头道:“此前不是还听说权思妤同太子的关系不一般么?眼下看着也就那么回事,看来太子只是顾忌着皇后的面子,才对权思妤这个表妹稍微有些关照,实际上心里定然对陈国公府的人厌恶至极……”
“嘘。”
岂料这话音刚落,谢致突然神情一肃。
几乎就在他发出这个音节的瞬间,一股强横的内力由远而近,如风骤起,猛然袭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