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事的?”萧谨言面色冷然,单手负于身后,立于一名曲神楼侍女之前,语气难得有些重,“权四小姐身子弱,冲撞了贵人,你可知该当何罪?”
侍女早已跪在地上,忙不迭磕头:“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奴只是一个打杂侍女,奴并非有意冲撞贵人,求贵人放奴一条生路……”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众人,曲神楼管事急匆匆带人过来,见此情景禁不住腿一软,径直跪在了萧砚身前!
“太……太子殿下请息怒!”管事不住磕头,“此事草民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不长眼的贱婢给我拖出去杖死!”
太子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冰冷尊贵的气质震慑人心神,令人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权思妤吓得有几分苍白的脸上,扶着她腰间的手缓缓挪开。
方才那一瞬,险些连他也赶不及。
也是碰巧,如若他再晚来片刻,权思妤今夜恐怕非死即残。
权思妤苍白的脸上仍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动了动唇,最终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刚才那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今日得交代在这儿了。
萧砚瞧出她清丽眸子里浮现出来的几分惊惧,料想或许是吓得狠了,平日里瞧着惊艳的面容,此情此景下竟露出些怯意来,倒是很不多见。
他的眸间顷刻间浮现出几分锋利之色,目光落到那侍女身上,竟是令后者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侍女头都磕破了,额前一片殷红,口齿不清道:“太子殿下恕罪!管事大人饶命啊!奴并非有意加害四小姐!”
“一个打杂的侍女,此时如何能上得了四层?”萧谨言一眯眼,怀疑道:“太子殿下方才便在此处,若无令,曲神楼任何仆役都近不得殿下眼前,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是谁让你这个时候上来的?!”
“还有你,”萧谨言冷眼斜过去,视线落到那醉汉身上,眉宇间立时浮现出一层厌恶:“你是什么人,谁准许你出现在这了?”
“你们曲神楼如今都是这么做事了吗?”
这责问话音落地,清嘉明显感觉到身旁权若凝的身子倏地一抖。
她疑惑地望过去,见权若凝微微后退一步,转而用求救般的目光望着自己。
清嘉:“???”
长公主才智过人,清嘉郡主就算再蠢也不至于蠢到连这种地步,见她神色有异,当场便明白权思妤险些摔下去这事多半和权若凝脱不了干系!
那醉汉听见萧谨言的话,眼中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在看清萧砚和萧谨言二人面孔的瞬间,他立时感到一股彻骨的冷意从脚底升了上来,腿不争气地一软,竟直直当着萧谨言的面跪了下去。
他眼中惊慌之色更深,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此时此刻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我只是无意间路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太子殿下!”
萧砚立在权思妤身侧,面颊有些阴沉,垂着目光冷冷注视那人片刻,而后沙哑开口:“拖出去杖毙。”
身旁的侍卫立即走上前来将他如拖死狗般拖了出去,那醉汉哀嚎了一路,声音令整个曲神楼之人闻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