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被潘妈妈请来天香阁出诊。
施少连不出面,让潘妈妈出面去劝甜酿,甜酿油盐不进,耐不住潘妈妈软磨硬泡,苦口婆心,连连诉惨,冰冷冷在桌前坐下,把手腕摆在瓷垫上,皱着秀眉,扭头看别处。
是常来天香阁的相熟大夫,颇擅千金科,捻了捻须,细细诊脉,而后出去和施少连说话。
施少连看大夫面色,就知不是有孕,开的方子都是益母草这样的补气养血的药材,那大夫说话:“姑娘内里虚寒,血气甚亏,先调养调养。”
“她这身子...碍不碍生养?”他神色淡淡问大夫。
“这...”大夫内心有些诧异,花娘们向来没有生养的道理,揣摩着道,“眼下自然有些...”
施少连微敛眉心,眼神不明,摩挲着茶盏不说话。
先按方子吃着药,每日早起一碗红汤,为了这碗药,两人都能大吵一顿,她哪里肯吃药,明白这药吃下去,可能就是自己的深渊,施少连被她气的气血翻腾,额头刺痛,咬牙冷笑:“不吃最好,我倒是巴不得你痛死,你若是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爬也要给我爬起来。”
甜酿横了他一眼,将碗砰的摔在桌上,溅了一桌汤水,叮叮砰砰在屋内翻腾,换了衣裳出去。
他长长吐了口气,也是更衣出了天香阁,回了一趟施家。
他虽在天香阁待的时间长,以往是为消遣和应酬,现在是因为把她扔进里头,年节里多是应酬,连着许多日都没有归家,等到年后开春,运河浮冰化冻,事情又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