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该叫啥?这个问题很重要,不过还能稍微靠后点,反正这会儿老太太大宝大宝的已经开始喊上了,还说什么和宝丫的小名很般配?行吧,你高兴就成,这小名虽然在大街上一喊能一下子出来一群,可只要不出格叫什么狗蛋,那就没问题。
倒是这会儿宝雅出手术室了这个比较重要,好歹也是孩子娘对吧,儿子要紧,那生孩子的也一样要重视。不然要闹出个什么产后忧郁的,倒霉的还不是他自己?
重视的段德宝一时也顾不得孩子了,反正后头一群人等着看呢,先给他们让个位置好了。颠颠的冲着宝雅身边凑了过去,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确定宝雅一切安好,这才一步一跟的,随着那推床到了病房里。嘴上还叨叨叨的问:
“怎么样?疼不疼?”
这不废话嘛,生孩子不能,哪个疼?宝雅这会儿是真不想和这人说话,累的眼睛都要闭上了,哪有接受关心的力气。想翻个白眼说几句吧,偏这会儿是真没力气,抬个手都费劲,弄得刚才还挺高兴的宝雅眉头都皱上了。这会儿老太太正好让开了看孩子的位置,让护士送孩子去病房呢,转头看到这么一幕,上来就拍了一下段德宝的手臂,让他闭嘴。并笑骂道:
“知道你这会儿高兴,可你再高兴也该收着些,这是医院。行了,一边去,别吵你媳妇,让她好好缓缓,没有一天半天的,且缓不过来呢。今儿这孩子是遭了大罪了,一路从村子里过来,那牛车有多颠?赶紧的让她好好睡一觉。对了,这是公社,不是村子里,我那些攒着给你媳妇补身子的鸡蛋什么的都没带来,德宝啊,你这……有处弄不?要不我这会儿回去?”
咦,还真是啊,他差点忘了这个!段德宝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随即又笑了,
“没事儿,我一会儿去弄,公社食堂里的师傅和我关系不错,让他帮个忙就成。”
这话说的又是轻松,又是自傲,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一样。那样,看的老太太这一样高兴的都觉得有些没眼看了。段有根坐在一边长椅上都跟着看起了热闹。从小到大还真是没见过段德宝这么失态过,可见真是高兴狠了。不过他转头想想又觉得正常,到底这一家子人丁实在是少了些,如今头一个就是儿子!他们这一支是不愁了!
段德宝高兴嘛?那当然了,他这短短的时间里笑的呀,下巴都快掉了,真是有些忍不住。只觉得什么都看着高兴。只是这高兴不仅仅是以为段有根心里想的那个理由,更多的是一种心里落定的安心感在作祟,怎么说呢,虽然他有原身的记忆,虽然他穿过来之后融入的也很顺当,可再怎么和自己说他就是段德宝,和原身是一体,那种孤独感却是怎么也消除不去的疙瘩。特别是还有那么一个副本的大秘密的情况下。
如今好了,有了个孩子,这孩子瞬间就像是一支定船锚,将他的心,他的魂都钉在了这个时代,让他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牵扯。这种安心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真的让他心有些颤。而表现出这种颤的方式,除了笑还能有什么?
有人说了,这孩子是不是他穿过来之后有的额?若不是,这能算是他的?怎么能起这么个作用?
怎么不能算了?你看啊,段德宝过来的时候是夏末吧,约莫八月到九月这样,如今是二月多,三月,七八个月的肚子,是不是正好?
再说了,即使差一点,可能是原身的,可虽然灵魂不一样,可血脉不是一样的?又是他过来之后才发现的,你说,这怎么就不能算是他的娃了?
既然是他的孩子,那怎么就不能是锚了?就是现代社会一天到晚觉得自己是宝宝的那些人,有了孩子立马变得稳重踏实的也不少吧!更不用说他这样的情况了!他心里有多需要这么一个锚,有多需要牵绊这还用细说?
反正段德宝就是高兴的乐颠了!并且因为这个孩子,他还特别的有行动力,这里刚说了去找人帮忙,转头立马就开始安排上了。
“我这就去公社食堂,快的很,最多一小时,保证拿来。”
最多送点好吃的,再自备食材就是了,炖个鸡汤而已,又不会什么大事儿,段德宝觉得就是没自己亲自上门,凭着他以前打下的交情,人家也一样能帮忙。
确实能,而且比他想的更让人暖心,都不用他张罗,那边特别热情,没等他走出卫生院大门,那个连着打电话通知都一并接手了的孙成安已经帮他全安排好了。不但是宝雅的鸡汤,连着他们村几个送人来的饭食都一并给带来了。这让段德宝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这人虽然嘴巴碎了些,人品那真不是一般的靠谱。
“谢谢你啊,今儿这事儿若不是有你,没这么顺当。”
确实,虽然段有根也算是在公社有人脉的,送人来卫生院,打电话通知他什么的,没什么做不到的可能。可这年头邮电局打电话那都是要排队的,哪有直接用公社内部电话打来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