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章柠却再没见过沈堰东。
除夕那晚他情动时的几句温存一度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还以为她走了,他真的很快就会跟来哄,结果什么都没等来。
或许他说那几句话时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但下了床,他的理智又占了上风。又或者他已经习惯了她每次的让步。但她已经让得够多了。他把她当备胎,她不介意;他结婚又离婚,她也不介意。她真的不介意吗,她当然介意,只是他比那些无聊的事情重要,所以她选择了忽视。她能做这些让步,他就不能吗,他总得做点什么,让她知道他的心吧?
三月底,章蓝要去医院复查听神经瘤,她陪着去了。
挂得是马教授的特需门诊。许久未见,她觉得马教授都变亲切了,莫名有种安慰。马教授一边开检查单,一边跟她们开玩笑:“如果不知道你们是母女,很多人肯定都会认为是姐妹。”
她也笑了,说:“那您说,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马教授瞧了俩人一眼,说:“你妈妈是妹妹,你是姐姐。”
她一听立马把脸耷拉下去,威胁道:“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考虑好再说。”
马教授笑了:“看年龄肯定是你小,但你妈妈的状态更像少女。”
她不忿:“那是因为爱她的人太多了,把她惯坏了,都没人爱我,我肯定少女不起来。”
“谁说的?”马教授不置可否,“我们堰东不就挺会疼人的嘛。”
章蓝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章柠猝不及防的听到他的名字,乍一下还愣了,随即道:“露水情缘,我们已经分了。”
马教授恍然大悟:“我说他最近怎么又开始频繁睡值班室了。”
章柠冷哼:“您这学生一点不体贴,跟他谈恋爱还不如跟一块石头谈。”
“真的吗?”马教授正准备把开好的检查单递给她,闻言立马又收了过去,“那我可就给他安排别人了。”
章柠一把将检查单从他老人家手中夺过来,说:“您老人家要带学生、要上手术、搞科研、还要到处开会,这么忙,还有时间操心您学生的私生活?”
马教授一脸淡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笑了,说:“不要,您要是敢给他介绍别的女朋友,我会恨您一辈子。”
马教授站起来送他们出去时拍了拍她的肩,说:“这孩子确实倒霉,就剩一个哥哥,也就那么没了,他应该挺苦闷的,你好好开解一下他,他是有点慢热,不过热起来之后,对人很好的。”
章柠没听懂,困惑道:“什么叫他哥哥也没了?”
“他没告诉你?”马教授说,“就大年初一那天的事儿,听说在澳门dǔ • bó,钱输光了,就自杀了。”
章柠呆住了。
马教授唏嘘道:“堰东婚礼上我还见过他,好好的一年轻人,就这么没了。”
章柠没说话。
从医院出来后,章蓝看她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直接说:“你们俩不合适,分了就分了。”
章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您一个结过五次婚的人,似乎没资格说别人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