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但他抱着她,她也挪不到哪里去,眼下的气氛太暧昧绮丽。
她不知道怎么应声好,但不应声更不好。
温印轻轻摇咬了咬下唇,避开他才凑上的唇间,低声支吾道,“我,我还没沐浴……”
其实说完,就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句话说了等于不说。
果真,李裕嘴角微微勾了勾吗,温声道,“哦,巧了,我也没有,那一起啊?”
是知悉,不是询问。
温印诧异看他,“不得备水吗?”
李裕笑道,“我让福旺备好水了。”
温印:“……”
他现在使唤她的人已经使唤的这么自然了吗?还是这种事?堂而皇之?
温印语塞。
李裕见她一脸恼火,强忍着笑意,继续饶有兴致逗她,“哦,我说我沐浴,没说和你一起沐浴。”
温印:“……”
此地无银三百两,温印正不知道接什么话好的时候,李裕又道,“但福旺好像还是按我们两人的水准备的,估计,是备熟练了?”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李裕叹道,“但水都备了,总不能浪费福旺的一片心意,我就勉为其难和东家一起沐浴吧。”
温印正好气好笑。
李裕伸手,熟练取下她发间的玉簪,乌黑柔顺的青丝如绸缎般散落下来,给一身清逸俊朗,英姿干练的男装添加了几分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哇哦~”他一面凑近,一面感叹。
“哇什么……”温印总有不好预感。
他看着她笑了笑,但只是笑,没有出声。
温□□中的预感更不好,“做什么?”
李裕抱紧她,“夫人说我想做什么?”
温印:“……”
又开始了,温印头疼,她就不应该搭他的话,也多余再多听他两句话,“看来还不够,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温印无语,刚想开口,他吻上她唇间。
温印半推开他,眸间还是有些许紧张在,“不是,先沐浴吗?”
“嗯,去沐浴啊。”他抱着她往浴桶去,只是手和嘴都不太老实。
温印奈何,“那你做什么?”
“亲你,替你脱衣服啊。”李裕如实应声。
温印脸色又全然涨红,刚到耳房,身上的衣服都没了……
温印攥紧他衣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因为他抱着她,她一攥紧,他的外袍的袖衫被她扯下,露出中衣来。
温印:“???”
李裕:“……”
温印连忙解释,“不是……”
李裕诚恳道,“我的错。”
温印诧异看他。
他更加诚恳道,“我不知道夫人这么急,其实晚些沐浴也行……”
温印:“……”
温印再度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裕笑道,“别急,卿卿,一面洗,一面亲近。”
温印怔了一瞬,下一刻水中的暖意便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里。
他也慢慢松了衣领,而后宽衣入了浴桶中。他原本就生得好看,修长的指尖轻抚上衣领,松衣领的动作里带了说不出的禁.欲,却又分明蛊惑。
“李裕。”
“嗯。”
他吻上她,而后是水花拍上浴桶的声音……
耳房内水汽袅袅,周遭都是氤氲,稍许,温印修长的羽睫上就连了雾气。
“不要,李裕……”
“那要什么?”
温印咬唇。
他抱她坐在身上,温印眼中沾染一分迷离。
浴桶中的水温正好,轻轻拍在身上也不凉,她下颚搭在他肩头上,水顺着发丝低落在身上,又滑入水中,她指尖扣紧他后背,水面扬起道道波纹,似泅开的涟漪一般,她轻声道,“慢一些。”
临水照影,两人相拥在一处,她靠在他肩上,修长的羽睫倾覆,似沾染了水汽的蝶翼一般。
浴桶中水汽袅袅,耳房中除了水声,就是轻叹声。
她忽然松开他,“李裕……”
他抱紧她,吻上她双唇,没让她出声。
良久,她眸间都是秋水潋滟,他松开双唇,她不知目光当往何处放才好……
他轻声道,“把我嘴都咬破了,咬这么狠做什么?”
温印真见他嘴唇破了,难怪她口中有丝腥甜在。
温印好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红成了胭脂色。
他伸手绾过她耳发,温和笑道,“我给你洗。”
她轻嗯一声,手臂搭在浴桶上,下颚放在手臂上,这样趴着是能舒缓些,她也实在不想动弹了。
温热的水温很舒服,她下颚搭在手臂上,胡思乱想着,习惯了他指尖的温度,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是他在亲她。
“李裕。”她声音里有些颤。
她不是没同他亲近过,但这样的亲近与往常都不同。
他柔声道,“别动。”
他双手环紧她,细腻与温柔交替着,长夜漫漫,相拥而吻。
等他抱她出浴桶的时候,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她坐在小榻上,他拿毛巾替她擦头。
这种两人之间特有的亲密,暧昧,哪怕是没有声音都能暖人心扉。
她同他一处,其实一向契合……
她原本想,今晚的温馨后,可以睡个好觉,明日再在卢城修整一日才走。
但她错了。
开了荤的小奶狗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
起初她还以为他食髓知味,过一阵新鲜劲儿过了就好,但后来月余过去,温印才慢慢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年纪的小奶狗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只要他愿意狗的时候。
再后来,温印又渐渐意会,不仅是精力,还有乱七八糟的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东西……
譬如当下,他替她擦干了头,她以为可以去睡觉的时候,他用罗带遮住她眼睛,温印想哭,“李裕。”
他吻上她侧颊,“你把我蒙在鼓里多久?蒙一下你眼睛而已,娄长空……”
她攥紧指尖,知晓他是特意的,也咬重了最后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