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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说(1 / 2)

被她这么一打岔,骆川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本能的怀疑她不安好心。

不过这两个女人都令他厌烦,他也懒得理她,自己双手抱胸的走到旁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掌中的胳膊就这么挣了出去,让顾迟迟颇为不舍,她瘪瘪嘴,后悔刚刚没有趁机捏两把。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只能恋恋不舍的对骆川说道:“哥哥我很快就好啦!”

见他们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没了观众,马文秀在地上翻滚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但等顾迟迟走到她旁边,她就又开始一边“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一边再次滚动了起来。

“婶婶~”顾迟迟再次蹲下去,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用指尖戳了戳浑身是灰的马文秀,“婶婶,你别伤心啦,地上凉,快起来吧!”

这下不仅是骆川,连马文秀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看到她脸上带着的温柔笑意,马文秀觉得心里毛毛的,连干嚎都忘了继续了。

就在马文秀以为她是要来给自己伏低做小道歉的时候,顾迟迟接着道:“毕竟啊婶婶,我们川哥性格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改不了了,您要是次次都被他气的打滚,全村的猪圈都不够您使的呢。”

“要是让别人看到您这个做长辈的和小辈这么计较,怕是要戳您脊梁骨的呢,那到时候婶婶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她轻声细语的说完,就将愣住的马文秀扶了起来,还伸手替她拍了几下背后的灰,“婶婶,下次别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得了失心疯呢~”

没给对方插话的机会,顾迟迟转身拉住骆川,对着马文秀甜甜的说了句:“婶婶,我和川哥有事就先走啦,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呀,这样才能看着川哥和我越、过、越、好~”

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已经走远了。

等马文秀反应刚刚自己挨了一顿骂的时候,连那两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气到叉着腰跳脚,大骂道:“狐媚子!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倒是和地主家的狗崽子是天生一对儿!还越过越好?呸!做梦去吧!”

不过一想到当初正是自己暗中设计,才让这破鞋烂锅凑做一对,马文秀又高兴了起来。

一旁干活的人听她骂的难听,加之看不惯她很久了,于是故意刺她道:“骆二婶子,侄儿媳妇让你保重身体,这不是孝顺你吗?你咋骂人呢?”

“滚!谁是骆二婶?!我当家的早和那狗地主一家划清界限了!”听见这话,马文秀却像被人戳了痛脚般,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却没敢和对方争辩,提起刚刚被她扔下的篮子,气呼呼的走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那人鄙夷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家子白眼狼!装什么蒜呐!”

...........

对于自己走后的言语官司,顾迟迟一无所知,她正眉眼带笑的冲骆川要表扬:“哥哥,我是不是超厉害?”

骆川低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究竟高兴在哪里。

不过两个人刚刚才一起骂了马文秀,就像一起干过坏事的小学生,有了共同的经历之后,他心里对她的看法有了松动,便觉得她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但当他察觉到自己这点微妙的想法时,骆川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躁,于是不仅没顺着她的话夸她,反而臭着一张脸,说了句:“无聊!”

被他这么说,顾迟迟也觉得没劲,她松开拉着他袖子的手,嘟了嘟嘴,不满道:“哥哥你好过分哦,明明人家帮了你,你都不夸夸我!”

“事多。”她神态灵动撩人,照理来说不会有人舍得对她生气。

但骆川记得她的样子,只要是个稍微平头正脸的男青年她都对人家这样,因此根本不为所动,皱着眉头甩下两个字,就自顾自的抛下她走了。

被他这样嘲讽,顾迟迟心里也来了气。

她又不是真的没脸没皮,先前不过是为了先留在村里才试图抱住他这根不是大腿的大腿而已,难道还能是因为他魅力太大她对他一见钟情吗?

现在这样,她也不想再继续舔着脸讨好他了,臭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巴跟在他后面安静的走着。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好在村子不大,他们很快就到了乡里唯一的卫生所。

“东叔在吗?”面对长辈,骆川倒是很有礼貌,进门之前先扬声喊了声,听到屋里传来回应这才抬脚迈步往里走。

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还是在顾迟迟自己的经历里,她都没来过这种乡村卫生所,因此十分好奇,一边往里走一边像个小松鼠似的探头四处张望着。

就这个时代的条件来说,东叔的这间小院子称得上豪华——清一色的青砖瓦房,铺了石板的院坝上放着一排排的竹匾,正趁着今天的好天气晒着各式各样顾迟迟不认识的中药材,空气中一股药香弥漫。

见到新鲜东西,顾迟迟心里那点因骆川而来的不爽一下子就消弭无形了,她兴致勃勃的踮着脚去看那些药材,不出意外又引来骆川的低斥:“老实点,乱动什么?”

又被他骂了,顾迟迟当然不服,转头就想反驳他,没想到被一道爽朗的大笑声打断了。

“小川,你咋还是这么凶?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怎么不知道对媳妇好一点?”随着话音落下,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旧军装男人。

他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看起来不像是个村医,倒像个屠夫。

如果不是那一头花白的头发,顾迟迟险些都要以为对方才三十多了。

“愣着干什么啊?快进来吧!”没去劝斗鸡眼似的两人,东叔直接招呼着两人进屋,“小川媳妇的事我都听说了,还说等下去看看你呢,正巧你就来了。”

他对顾迟迟的态度就好像她不是声名狼藉的女知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辈媳妇,受伤的原因也不是妄图搞破鞋没成功羞愤自杀,而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似的。

自顾迟迟从这具身体里醒来,不说始终对她抱着敌意的骆川,就是走在路上遇见的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面露鄙夷的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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