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里,顾迟迟刻意避着骆荣走。
倒不是怕他,是怕一见到他那张丑脸就忍不住吐出来。
每当因为骆荣犯恶心,顾迟迟就格外怀念骆川。
自从上次在镇上见过他之后,顾迟迟又去了镇上两次,但都没遇见他,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不过这种时候终究还是少,也只有夜深人静时,顾迟迟才会想起他。
毕竟她现在忙了起来,既要干活,又要学习东叔给她的手册,还要抽空去给几个新嫁娘做头发,实在没什么空闲时间。
但她避着骆容走,骆荣自己不仅感觉不到,甚至还觉得她是在害羞。
这一天,骆荣又在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吹牛。
“小迟妹妹过不了多久就能改嫁给我了,到时候哥几个来听墙角啊嘿嘿嘿!”他得意洋洋的,主动提起这种事,见同伴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他不仅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还以为别人是在羡慕他。
这伙人都和他差不多,要么是家里情况经济情况不错,要么就是家中幼子,都是一群不用下地游手好闲的货,天天聚在一起,不是去撩拨小媳妇就是去调戏大姑娘,但他们做的又不算过火,因此这么久以来,除了挨几句骂、挨几下打之外,倒也没惹出什么大事。
以前这群人就总围着原身转,直到她嫁给骆川,他们怕骆川,这才消停了些。
现在听骆荣这么说,他们心里都躁动了起来。
“你就吹牛吧!”有个小青年生怕骆荣说谎,眼珠子转了转,便开始激他,“就你这脓包样,敢去和骆川抢人?我看你是想娶小迟想疯了吧!”
很快有人领会到了他的意图,也跟着帮腔道:“上次你还说已经和小迟妹妹私定终身就等着扯证了呢,结果呢?你还没回来小迟就嫁给了骆川!”
见他们不信,骆荣急了,他满脸通红的辩解道:“还不是因为我妈不想我娶小迟!这次我都跟我妈说好了,小迟也答应了,就等骆川回来,他俩就离婚!”
说完还强调道:“这次我真没骗你们!”
那几人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的信了几分,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起了歹念。
“骆荣,你少来了!”他们起哄道:“口说无凭,既然你说小迟妹妹已经同意了,那何必非得等到她离婚?不如...把你这洞房提前几天?也让哥几个开开眼啊!”
“就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想娶小迟妹妹,这不是不如你本事大能让亲妈听你的吗?给个机会,让哥们几个跟着你解解馋呗!”
骆荣原本额想法是到时候人嫁给他,当然是随他怎么高兴怎么来,但现在还没扯证,他直觉他的小迟妹妹恐怕不会高兴他这样。
但他一向对外软弱,越听就越觉得自己兄弟们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我回头约小迟妹妹去后山旧屋那里去,到时候你们记得来啊!”
见他真的同意了,这伙人简直狂喜!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自己老婆都往外送!
原来小迟连手都不肯给他们摸一摸,现在怎样?还不是要被她男人往他们手里送?
玩别人的老婆...想想就很刺激!
等骆荣这个傻子走了,这伙人冲地上呸了一声,纷纷心猿意马起来。
对于骆荣“贷款”将自己拿去招待兄弟这事,顾迟迟一点不知,但她却莫名觉得最近出门,有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她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这段时间勤勤恳恳下地干活,别人觉得诧异而已。
直到有一天,宣柳神色复杂的找到她,开口就是一句:“你要改嫁骆荣了?你糊涂了吗?他那种人!还没结婚呢,就惦记着把你卖给别人!”
“啊?”这下顾迟迟是真的惊呆了,她张着嘴,一脸傻乎乎的重复道:“我要改嫁骆荣了?骆荣还要把我卖给别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顾迟迟气的把锄头都扔了,卷起袖子就要冲到骆荣家,“他在做什么白日梦!我改嫁他?我是疯了吗这么想不开!”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宣柳这才信了,她请吁了口气,拉住气头上的顾迟迟,“你先别冲动,咱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其他。”
“刚刚宣柳姐姐你还怀疑我!”被她劝住,顾迟迟委屈的开口控诉道:“你都没来问过我,就直接给我定罪了!”
发现自己用老眼光看她,冤枉了人,宣柳也有些尴尬,但她不是死要面子的人,因此利落的给顾迟迟道了歉,又拉着她回了家,这才把实情告诉她:“何大哥要回部队了,最近家里人多嘴杂的,我也是在灶房忙活的时候,听到屋子后头两个小青年说话...”
说到这里,她想起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只觉得不堪入目,神色中也带了几分气愤,“他们再商量着...等骆荣把你约到后山,到时候一起...”
原话自然更难听,那两人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说下流话,让宣柳听了气到提着烧火棍就绕去了屋后,但原地已经没人了,因此她只能过来找顾迟迟,免得她真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又走上歪路。
听着宣柳遮遮掩掩的复述,顾迟迟却逐渐冷静了下来。
虽然宣柳没明说,但结合她的表情,顾迟迟大概猜到了原话究竟有多么的难听,她冷笑一声,骂道:“一群畜生!脑子里净想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