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珊被保安拖了出去,围观人群也逐渐散开。展厅里刚刚重归安静,有个保安回来问:“沈总,那位小姐还在门口闹。”
沈司澜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我帮你报警?”
“好的,马上处理。”保安连连点头哈腰,跑了。
微微呆怔的目光被男人忽然捕捉,方珞宁局促地转开,小声道:“谢谢啊。”
“不用客气。”他垂眸睨着她,满脸意味深长,“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
展会是策展公司的事,画是苏远山的,跟这个男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方珞宁突然领会到他的意思,不觉羞恼地转回头去。
“这个是你吗?”沈司澜突然伸出手,隔空指了指她面前的画。
方珞宁心口震了震,下意识否认:“不是。”
男人轻笑一声:“这幅画对你来说很重要?”
方珞宁垂下眸,无比轻松地弯了弯唇:“没有啊,一幅画而已。”
虽然主办方请了她,电视台采访了她,但说来惭愧,这些画写着外公的名字,却没有一幅是属于她的,早在那时就被方启盛卖钱还债了。
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恶毒地想,他为什么就不去坐牢呢?他难道不应该去坐牢吗?
用外公一辈子呕心沥血的作品,和他最心爱的家换来那个男人的自由,到底有没有半点意义。
当她回过神来时,沈司澜已经不见踪影了。
方珞宁扯了扯唇,继续看别的画。
这些画她几乎全都见过,但今天看着,又觉得分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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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澜去和主办方交涉完,钱款到位,对方问他要不要即刻取下来。
沈司澜笑了笑:“不用,我晚上再拿走。”
从二楼办公室下来到正厅里,他朝四周望了望,没找到方珞宁,展厅门口却站着顾怀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