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景茗瞬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问:“阮绵的事?”
沈衡把手机搁置在桌上,抬头看向丁景茗:“丁燃把阮熙曼的事告诉阮绵。”
丁景茗笑了笑,直接大方的承认:“嗯,是我把这事告诉了丁燃。”
看着沈衡的冷脸,丁景茗举着手道:“反正是你说的啊,不会在意一个情人。既然把阮绵当做无关紧要的情人,就算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桌上的手机,道:“阮绵和你闹了?”
沈衡脸色很冷,眉眼间满是烦躁。
“女人还是得好好哄着,”丁景茗道,“尤其阮绵这种女人,很容易就能哄到手上。”
沈衡起身:“下不为例。”
丁景茗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架势,假装诧异道:“去哪?”
他抬起手,看着腕表说:“距离下次会议还有二十分钟。”
沈衡转身就走。
丁景茗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找阮绵?啧啧啧,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为了个无关紧要的情人而耽误工作上的事。”
他语气里充满对阮绵的轻视。
沈衡脚步顿住:“你可以滚了。”
……
阮绵这次的态度很强硬,没让两个保镖跟着,独自从沈衡家里离开。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前。
十八岁生日那年,姐姐送给她一套房。因为她极少回京市,这套房几乎没住过。
这会,阮绵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只需要在这里住几天,等和沈衡离婚就立即回小镇。她早就该搬出来的,搬出来就不需要天天对着沈衡。
只是。
阮绵想到还在医院里住着的沈爷爷。
沈爷爷对她挺好的,她不想再骗沈爷爷。
阮绵把行李箱拿到卧室里放好,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把需要的生活用品全部买齐。
手指上的伤口还没好,阮绵请了人整理家里的卫生。
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时,已经到下午。
阮绵看了眼时间,换上衣服去医院。
阮绵到医院,沈爷爷刚醒没多久。
看见她,沈爷爷脸色很温和:“绵绵来了。”
阮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听着沈爷爷温和的声音,阮绵心里有些不自在。
“爷爷,”她轻声道,“我、我从沈衡家里搬出去了。”
沈爷爷轻叹:“他欺负你了?”
阮绵摇头,声音有些闷:“没有。”
“你不需要替他说话,”沈爷爷道,“我知道他是什么脾气。”
沈爷爷语气一转,道:“搬出去也好,也该给他一个教训。”
给沈衡一个教训?她搬出去,怎么会给沈衡教训呢?
沈爷爷道:“绵绵,沈衡强势惯了,做事向来只考虑自己。如果他让你不舒服,你不需要顺着他,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以后他会听你的话。”
听着沈爷爷的话,阮绵愣了愣,胸口微闷。
沈衡听她的话?
阮绵想都不敢想,他能不总是说话惹她生气就好。
也不对。
沈爷爷说的是以后,她和沈衡之间没有以后。
她今天过来看沈爷爷,就是不想再骗沈爷爷,要把她和沈衡之间只是协议婚姻的事情说出来。
阮绵咬了咬唇,下定决心。
她看着沈爷爷,小声说:“爷爷,其实我和沈衡,我们只是协……”
“咚”、“咚”。
阮绵的话被敲门声打断。
接着,门被人推开,脚步声响起。
进来的人是沈衡。
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神仿佛含着霜。
阮绵看见他,身体忍不住僵住,被他冷沉的脸色吓得肩膀微颤。
沈衡眼里只看得见阮绵。
他直接走到阮绵身旁,朝着她伸出手。
“咳咳。”
沈爷爷重重地咳了两声。
沈衡伸出的手顿住,看向病床上的人。
沈爷爷双眼微微眯起,冷哼道:“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沈衡:“不是过来看你。”
沈爷爷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在我住院快一个月的时间里,你过来看我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沈衡没搭他的话,目光重新落在阮绵身上。
阮绵被他看得浑身别扭。
沈衡没有再伸出手,而是语气冷淡地开口:“过来。”
阮绵没吭声,当做没听到他的话,转过脸不看他。
沈衡仅剩下的一点耐心被耗尽:“阮绵,过来。”
这次,他的声音冷沉中带着怒气。
阮绵听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唇微微有些白。
只是她依然无动于衷,不再像以前那样,被他吓到就乖乖跑到他身边。
阮绵很怕他,但是想到他做的那些事,还有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再怕也强忍下来。
沈衡目光变得阴沉。
沈爷爷慢悠悠道:“绵绵,别管他。”
他看着阮绵,语气一如既往的和蔼:“有爷爷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嗯,就算爷爷不在,你也不需要怕他。”
阮绵双手紧张地握起来:“爷爷,我、我不怕他。”
她控制不住快速地看了沈衡一眼,又移开视线。
“好,不怕他,”沈爷爷笑了,“你刚才想和爷爷说什么?我们继续,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