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大概是断舍离观念的忠实践行者,本来房间里就没什么东西,被炸了之后能用的就更少了,收拾出来的东西放在一起也就那一小点儿,他从床底拖出一个行李箱,把自己的日常用具和衣服放进去,一年四季的衣服快放完了,箱子还没装满。
就算这个箱子有二十八寸,这也挺离谱的。
木绵站在一边,暗自数他清点出来的衣服。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拢共三个T恤,两个卫衣,两个毛衣,两件羽绒服,哦对,裤子也就牛仔裤和秋裤各两条,其中一件羽绒服木绵看得非常眼熟,还是谈恋爱的时候她给他挑的一件,看着都干瘪了。
木绵看着他的脸,又想叹气了。
好歹也是个帅哥,收拾得时尚点肯定到哪都一堆人追求,天天就穿这些烂糟糟的东西,非得埋汰自己。
他洗得再干净,叠得再整齐,但衣服旧了就是旧了啊。
木绵忍不住地说:“你现在工资也不低吧,能不能多给自己买几件衣服?”
李斐头都不抬,声音低沉地说:“这些够穿了。”
木绵深感沟通之艰难:“……确实够穿了,但是,不好看了。”
“不好看了。”李斐重复着她的话,微微抬起眉毛,看向木绵,看了两眼,唇一抿,又低头了,继续收拾东西之前还“哦”了一声。
木绵看他这个动作,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什么受气小媳妇嘴脸,她不过是死活不同意他租自己的房间而已,他搞得好像她是个狠心嫌弃糟糠妻的罪人。
有没有天理了。
木绵生气地在心里臭骂了李斐一顿。
刚捶完,她突然发现李斐手里拿着一个棕色饼干盒。
看着饼干盒,木绵愣了愣。
这个盒子好像是第一年恋爱时她送给他的。
盒子本身其实没什么纪念意义,只是她买了一盒打折的饼干,饼干很难吃,她就扔给了李斐,让他当早餐,免得浪费了,她没想到他把它留到了现在。
她指着那个盒子说:“你怎么还留着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啊?”
李斐手上动作飞快地把它塞进了行李箱里,夹在两件羽绒服中间:“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