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眉头微蹙,专心听郭胜说这些最底层的恶行恶状。
“打行,顾名思义,就是以打架为生,在街横冲直撞,打人讹诈,帮别人打架寻仇,甚至shā • rén,高邮县里最多的,就是这打行恶棍。
访行里都是讼棍,牙尖嘴利,熟知刑名律法,深谙挑事闹事之道,以挑事诉讼,闹大讹诈为业。
高邮城里,这把行、打行,和访行三者合一,把行设套,打行威吓,访行罗织诉讼之事,三行互为帮凶。如今县衙里这一堆案子,我看下来,应该都是他们的手脚。”
李夏眼睛微眯,片刻又舒开,看着郭胜问道:“谁找你?”
“一个自称周师爷的泼皮,应该是访行管说事的人,来找我说项的,说高邮地头有高邮地头的规矩,这衙门里,有他们一步之地。”
李夏眼里寒光闪动,郭胜看着那星星寒光,压着兴奋,期盼的看着李夏。
“你的意思呢?”李夏提起了笔。
“此事不宜退让。”郭胜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夏。
“阿爹的才能,你最清楚,到这高邮县令,就足够了,这一任,只能求无过。”李夏说完,落笔开始描字。
郭胜呆了呆,连连眨着眼睛,压下满眼满心的失望,低低答了声是。
但求无过,那这一步之地,前任有,前前任有,他们这一任,也就只能照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