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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1 / 2)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采薇匆匆将正在与周夫人吃茶的周让请过来,周让一听太子来了,心道不好,急忙赶过去。

周府西院宽敞的庭院中,两人正打得如火如荼。

刀剑无眼,周围栽种的腊梅随着嚣张肆意的剑风落英纷纷,两人身上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众仆一见表小姐过来,顿时议论声更大,“看看,这两位大人定是为了咱们表小姐才打起来的!”

“你说表小姐会嫁哪个?我瞧着那个着玄衣的大人生得更气派些!”

“不对,我赌是那位穿青衣的大人,你瞧瞧他生得多俊朗,我若是还没嫁人,我一定选他呀!”

……

“够了!”

沈虞看着自己两个月前辛辛苦苦栽种的腊梅被砍成了筛子,简直都要被气哭了。

她哪个也不想选好吗!?

好啊,不是喜欢打架吗?“将人都驱赶出去,把院门锁上。”她强忍着怒气道。

沈虞迎面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周让,“这……小鱼,你这是作甚?”

里头阿槿给奴仆们都驱赶了出来,大门一关,开始落锁。

“舅舅不必管他俩。”

沈虞缓了面色,一想到这两人,面色顿时又难看起来,樱红的唇都轻轻哆嗦起来,“既然喜欢打,就让他们打个够!”

周让目瞪口呆。

这会儿已入深秋,天气愈发冷渗,夕阳西下,寒风阵阵中,仅剩的几朵腊梅颤巍巍地缩在的枝头簌簌发抖。

霎时手起刀落,那可怜的娇蕊终是逃不过被辣手摧花的命运,轻飘飘地离家远乡,流入潺潺的落水之中。

出了一身的汗,打得昏天黑地,从晌午到晚上,夜色昏暗下来,两人实在没了力气,纷纷躺倒在地上。

要风度没有温度,李循估摸着四周也没人,更没有沈虞,便干脆躺在了一块假山石上。

谢淮安歇了一会儿,忽一言不发地撑着刀站起来。

李循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比他还快得抽刀驾到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

一根头发丝如那朵腊梅般飘零而落。

寒刃紧贴肌肤,谢淮安说道:“殿下,臣不是要……”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一片狼藉……以及那紧闭的大门,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炽盛,默默地住了嘴。

李循皱眉。怎么,他早就知沈虞不在了,但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就算他不在,他也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这狗男人不行!!

李循将刀拿下来,谢淮安走到门口,手一推……

推不开。

李循嗤笑一声,连个门都推不开,他也走过去……

嗯,一样推不开。

他们两人都被关在这院子里头了。

不用说都知道,究竟是谁的手笔。

偏偏两个人,还连半点儿脾气都没有。

“你滚远点。”

两个人都有些悻悻地走回去,李循重新坐回假山后头,谢淮安点头,臣不与君相争,径自绕到一颗树下盘膝而坐。

天色愈发昏暗,到掌灯时分,周围两侧的院子都点了灯,只有他们这间小院子,乌漆嘛黑又寒风透骨的。

谢淮安起身去了后角门,不一会儿无功而返,又回来坐下。

开始时两人刚打完,酣畅淋漓汗流浃背,除了疲惫外根本不觉寒冷。

这会儿日暮飞鸟尽,北风刺骨寒,湿透的汗水紧贴肌肤,被风一吹黏在身上可谓又冷又难受。

但是先认怂者输,这两个男人,怎么肯认输,情敌之间没有输赢只论生死,李循其实早已冻得牙齿打颤,但是他抬眼瞧了一眼谢淮安,这个男人竟然比他还要御寒,就这般盘腿坐在寒冷的冬日里一动不动岿然如山。

李循咬着牙,早知当初生病就喝药了,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狼狈……

与之一墙之隔的春风院中可谓是温暖如春。

沈虞自小畏寒,屋里虽然烧不上地龙,但周让的俸禄中银丝炭还是应有尽有,采薇点了三个火盆,小屋子里火光照耀,沈虞和阿槿许久不见,两人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她悄悄放下火钳,给两人关了门窗,只留下一个通风口透气。

“你将他们两个都关在西院了?”

沈虞梳洗完毕,穿了一件玉兰色的亵衣躺在红漆石榴花拔步床上,乌发未梳,素面朝天,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清澈干净,似水如月。

阿槿看了都在心中感叹,怕是也只有她这样美好的姑娘才能引得太子与谢淮安两个出类拔萃、人中龙凤般的男人为她折腰争斗。

沈虞听到两个人的名字,将脸转过去闷声道:“提他俩作甚?”怪扫兴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岂止是没想到,打死阿槿她也想不到当初在长安时那般孤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多说两句软化都跟要他命似的,如今竟会为了沈虞做出如此幼稚行径。

还与人决斗?她真是要笑死了,这谢淮安也是,本来她还觉着他挺稳重的,若是沈虞将来依旧无所依靠,能与谢淮安共结连理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可就是这两个身居高位、平素里看起来多么深沉稳重的两个男人,在喜欢的女子面前根本连脑子都是没有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跟两个傻子一样……

阿槿忽然推推沈虞,眼中闪着兴奋,“你猜谁会赢?”

“连你也打趣我,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沈虞郁闷道。

“别呀,你不觉着很有意思吗?”

阿槿躺到她身边,喋喋不休道:“谢淮安的功夫我是见识过,能在叛军之中以一敌十、万夫之勇,他的师父又是锦衣卫指挥使蒋通,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指挥佥事,必定是天分极高。”

“李循呢,狗皇帝自小就将他当作公子的臂膀培养,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时常跟随朝中大将随军磨炼,当年的钦州叛乱,之后的高镇叛乱与两王之乱都是由他亲自带兵平定,他不仅有天分,还极为刻苦。

这两个人,谁胜谁负她一时还真说不出来,“不过谢大哥为臣,他为君,君臣父子,到时候就怕那狗男人又使什么坏心眼儿……”

拔步床下,黄铜色卷云纹火盆中银丝炭烧得正旺,赤红的木块儿红云一般“噼啪”作响。

窗外,呜咽的寒风不停地敲打在糊了白纱的雕花小轩窗上,扰得人心烦意乱。

锦被下的小手揪了又揪,沈虞望着帘外凄清的月色,心里到底是担忧不安的。

外面这样冷,他们两个人会不会……不会的,李循身边带了暗卫,不止他一个人,西院的墙本就砌的不高,若是两个人要出来,就算没人帮忙也简直易如反掌……啊,她在想什么,竟然会担心那两个没长脑子的傻男人……睡觉!

翌日一早。

清晨,空气中浮动着一层淡淡的薄雾,露珠沾满了院中的一棵银杏树上,饱满欲滴,落花遍地,残红犹血,可见昨日是如何一场的恶战。

李循和谢淮安都各自背靠挡风的树石,是以昨夜虽冷,但也勉强凑合了一夜。

两人素来警觉,一听院门口的动静,人没还没清醒,倒是先各自抚着腰间的刀剑睁眼醒了过来。

门锁“噼啪”一声被人打开,很轻的声响,李循与谢淮安对视一眼,两人站了起来,各自整理衣冠。

沈虞也没想到两人都是醒着的,本想开了门就走,谁知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了两个眼圈儿熬得通红的大男人,还一个个都如饿狼见了鲜嫩可爱的小兔子一般目光悚然地紧盯着她,好似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将她吃得骨头不剩。

沈虞手中的门锁和钥匙齐齐落地,吓得她直往后倒退了数步。

她身上穿得单薄,只披了一件金边琵琶襟的短袄,李循怒瞪了谢淮安一眼,一言不发地抄起地上陈风夜里给他递来的银狐轻裘,大步上前将单弱的小姑娘拢在其中。

他走得太快,如风一般,沈虞猝不及防被他包裹在怀中,撞到他结实的胸口。

淡淡的松柏香和露水的清香落入鼻息,她微睁了杏眸抬起,正对上他那双微微泛红了的凤眸。

细微的日光落在她素净白皙的瓜子脸上,秀发微乱,不施粉黛竟也是这般的清丽动人。

李循一愣,两人一时都没有推开对方。

直到沈虞反应过来,低头将他推开,再将那件狐裘解开扔到他的手上。

“小鱼……”谢淮安轻唤了一声,上前几步走来。

李循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叫小鱼,孤割了你的舌头。”

“住嘴!”沈虞皱眉道:“你说什么呢?”

李循就略有些挂不住,瞪了沈虞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好歹给他点面子……

沈虞却也没理他,声音仍旧淡淡的,“殿下回去罢,周府简陋,恐招待不周,还请殿下回驿馆去。”

说完后顿了顿,又看向在身后站着沉默不语谢淮安,面色稍稍和缓,“淮安,你随我来。”

谢淮安曾经过她一命,若不是他,便没有今日的她。

李循:“虞……”

谢淮安!你这狗贼!!

李循眼睁睁地看着谢淮安跟着沈虞离开。

他慢慢踱步到一个小角落,是适才谢淮安坐过的地方。

秋风呼呼地砸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个角落。

陈风扒在墙头,看着自己主子这幅落魄的模样不住地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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