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春山被司空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小公爷给放倒了。
这一脚可真狠啊。他摸摸胸口,别是把他的骨头给搞断了吧?
司空拍拍他的肩膀,有点不好意思。他最近一段时间过的太憋屈了,每天都气闷得不行,一打起来就有些收不住了。
其实虞春山也是走的刚猛路子,但有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拳怕少壮,司空到底比他年轻十多岁呢,力量、灵敏性,都要比他强。哪怕两人的攻击性相等,司空也占了年轻力壮的便宜。
司空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但话到口边,他就觉得……算了,还是别解释了,要是跟虞春山说“你不是力量不够,就是上岁数了,不如我反应快”?
那叫解释吗?!
那叫补刀。
不过他不说,虞春山心里也明白,忍不住就暗暗叹了口气,他之前还有些看不起小公爷呢,好吧,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
果然上岁数了,体力跟不上,脑子也不好使了。
但是,就算满脑子都是这样沮丧的想法,虞春山从演武场上下来的时候,仍然笑开了满脸的花。
厉害好啊,他想,他怕的就是他们家的小公爷不够厉害!
司空远远看见宋蕤也跟着过来了,就有些想躲。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司空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大约就是宋蕤求了他这么多回,他却一次都没有答应过上山去看望虞道野的缘故吧。
就好比这会儿,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就是有意无意的避免与宋蕤视线相对。
宋蕤,“……”
宋蕤也看出来了司空的异状,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心里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欣慰,甚至是有些惊喜?
大约是终于确定了,这小子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那一类人——有些事,他或许不会去做,但心里并非没有触动。
宋蕤大约是在司空这里吃了太多的闭门羹,他在他身上发现的一丁点的柔软都让他有惊喜的感觉。
宋蕤告辞回家的时候,心情还挺不错。虽然跟他一起出门的几个虞家的侍卫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但男人么,不打不相识,交情都是拳头底下打出来的。
他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还听见这几个不服气的虞家子弟骑在马上,互相讨论搏击时的战术问题……
宋蕤靠着软垫,缓缓绽开一个浅笑。
朝堂上乌烟瘴气地吵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有人提出了军队换防的问题。
所有的人都在或明或暗的等着看凤云鹤的反应,然而凤云鹤却出人意料的沉默,好像周围的人讨论的话题与他无关。偶尔有人问他,他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答一句:臣不敢自专,一切由官家做主。
这天下又不是凤家的天下,问他干什么?好像他说了就能算数似的。
凤云鹤暗暗给这些问他的人都记了一笔,觉得这些狗东西一个一个都不怀好意。
左光书在一边也恨的牙痒痒。他以为这种话题,凤云鹤怎么也要反驳一二的,结果倒好,人家硬是装出了一脸任人拿捏的小白兔样儿。就连朝堂上商议由谁来接手换防之后的北路军,凤云鹤都是一脸淡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