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冷阳洒在鸟巢中。
顾眠凉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还在睡着的少年,第一次生出了无所适从的感觉。他知晓自己有心魔,但是却不知道,心魔状态下的他,对小雀儿竟然是这种心思。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繁杂的念头都压下去,黑眸冷了又冷。
他不该有这些想法的。
尤其是对云浮。
顾眠凉伸手将少年缠在他腰间的腿掰开,入手的触感温软如玉,他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掏出一件外袍给他盖上。
少年悠悠转醒。
一双凤眸茫然了片刻,随即眼中清晰的映入顾眠凉的身影。
他欢喜的凑过去,依赖的抱住顾眠凉的腰身,轻蹭了蹭,嗓音软乎:“义父,喜欢你……”
在他看来,昨日他二人已经做了比交|配还要亲密的事情,而且他金环已经被摘了下来,说明义父是想做他的雌鸟,陪他渡过成熟期的。
少年全身心喜欢依赖一个人的模样,真的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顾眠凉喉结动了动,淡声道:“松开。”
“嗯?”拂知抬起头,唇瓣红艳艳的,想去亲一亲顾眠凉的下颌,却被躲开了。
他疑惑道:“义父?”
少年看着顾眠凉冷淡的神色,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贼兮兮的说:“义父是害羞了?”
他大喇喇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掀开,白皙诱人的身体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指尖点着自己身上昨晚留下来的咬痕和齿印。
少年眼神澄澈,安抚道:“没事的义父,我都不害羞,你看看,你咬的还挺好看的。”
“……”
顾眠凉顿时闭眼,他站起来,“昨晚并不是我的本意。”
拂知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少年脸上的笑缓缓散了,不知想到什么,瞳孔中极快划过一抹受伤,他将那掀开的衣袍又捡起来,默默搭在自己身上,低声开口:“……那义父是什么意思?”
顾眠凉:“你不该对我动情,”他低头看着拂知,“突破元婴,早日得道,才是你应该做的。”
他眸色深沉,昨晚啄吻时的强硬和轻柔,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拂知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是身体却越来越紧绷,纤瘦薄弱的脊梁骨犹如一朵在微风中轻颤的白蝶,他掌心攥着身上的衣袍,越来越紧,指骨泛起青白。
片刻后,他抬眼,眼眶中已经聚起了盈盈一片水光,委屈又难过,他控诉道:“那你干嘛亲我?”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
顾眠凉抿唇,“我……”
少年擦擦眼泪,赌气似的背过身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良久没有声音,少年眼眶微红,忍不住偷偷摸摸的回头去看,却发现身后早就已经没有人了。
空空荡荡的。
“什么嘛……”
他撇撇嘴,眼睛又红了一圈。
过了会,他忍不住低头,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乱糟糟的痕迹,冷不丁想起来那五只鬼……
少年心底隐隐约约浮起一个念头,脸色蓦的白了,那股恶心的反胃感再次直冲咽喉,他连忙趴在鸟巢边缘干呕不止。
指尖死死的扣进缝隙里,因为过度用力,手背上的经络凸起,单薄的蝴蝶骨轻轻颤抖,莫名透出一股羸弱的感觉。
他小指上忽的闪过一抹鬼气——
“你想到了吧……”一道阴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义父不愿意碰你,是不是嫌你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