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毁欲收回度,百分之五十五。
巫郁年话音一落,寂殒身上的气息更加危险,他盯着巫郁年一张一合的唇,有些蠢蠢欲动。
正待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眼前的人脸色渐渐白了下去,扣在他脖颈间的手慢慢下滑,最终无力的攥住他的领口,浑身颤抖着闷咳不止,猛地咳出了一口冰寒的血。
寂殒握住巫郁年的手腕,“主人怎么了?”他想起之前在除秽时见到的场景,意味不明道,“是那些钻进主人体内的反噬之力在作乱吗?”
巫郁年抹去唇上的血,虚弱的半阖着眼,也没打算瞒着他:“……你知道的还不少。”
他冰凉的掌心拍了拍寂殒的脸,哑声道:“乖狗,抱我回去,”他实在是没力气走了。
语罢,他就靠着寂殒的肩膀半睡了过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被自己豢养的凶兽杀死。
寂殒冰冷的紫瞳幽深,也不知在想什么,弯腰勾住巫郁年的腿弯,轻易的将人抱进了怀里,慢慢往马车处走去。
……
任野将相国寺来的信送进巫郁年卧房的时候,正巧看见他家国师大人收了鞭子,而大乖公子就裸着上半身的跪在床边,上面新添了许多伤。
巫郁年将沾了血的鞭子随手一扔,他身上的国师服还没换,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寂静燃烧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投落在窗户上,莫名晦暗。
“信呢,拿来吧。”
“国师大人。”
任野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在多看,到案边恭敬的将信递了过去。
巫郁年将信展开:
[国师大人询问之事,老衲也知之甚少。
国师大人用血珀固然可以消耗他的力量。但天生灵物总归受到天道庇佑,若非自愿消亡,并不会真正的消失,
诞生污秽之中的毁坏,天下秽气皆是他,可只要有人在,秽气又怎么会有除尽的一天。
有关巫族往事,老衲也甚是心痛,但还是希望国师大人勿逆天而行,天下诸事,顺其自然。]
这老和尚还挺乖觉,重点的内容都在前面交代了,后面一连三张纸,都是引经据典劝阻他的内容。
巫郁年看完,用烛火将信纸燃了,丢进了一旁的铁盆里。
若悯生说的是真的,天生灵物只有自愿消亡,才会真的消失……那他用血珀颈锁将寂殒拴在他身边,就算是寂殒的力量被消耗的枯竭,也会重新凝聚。
也就是说,血珀只能束缚寂殒一时。
巫郁年深深皱眉,隐约觉得有些棘手,他朝任野挥挥手,“下去吧。”
任野恭敬退下,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巫郁年的视线落在寂殒斑驳的后背上,良久,抬脚走了过去。
巫郁年闷咳几声,解下繁琐的国师服,坐在床边,挑起寂殒的下巴,摩挲片刻。他在想,怎么才能让一个天生灵物自愿消亡。
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头野兽自愿消失。
他慢慢凑近,淡红的唇轻启,“……你之前问过我,什么是爱。”
寂殒紫色的眼瞳静静的看着他,映着巫郁年蛊惑人心的极美脸庞。
“主人教你,好不好……”
寂殒沉默了片刻:“主人说,爱是痛的。”
他印象极深,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被匕首捅了心口,眼前的人也是这样笑的很好看。
巫郁年笑了下,摸出匕首,指尖轻弹,不紧不慢道:“我是捅了你一次。”
匕首的尖端再次抵在寂殒的心口,巫郁年眼尾藏着惑人的笑,吐息温热,像条蓄着毒的美人蛇:“主人允许你捅回来,不过……”
锋锐的匕首轻轻往下划,自心口划过胸腔,最终落在寂殒小腹的位置,轻巧的转了个圈。
巫郁年:“得换个别的方式。”
寂殒的皮肤被划破了浅浅的一层皮,灼热的血自心口蜿蜒而下,滑过裸露的胸膛,没入小腹。
他紫瞳闪过疑惑,“……换什么?”
巫郁年笑他单纯,将匕首收回来,眼尾一挑:“这个日后再教你。”
寂殒却莫名执着起来:“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