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嗡嗡的讨论声时不时的传到王献阳的耳朵,他从来没有这—刻那么着急过,偏偏裴卿又用那种欠揍的似笑非笑看着他,看得他发毛。
他道:“别光看,难不成还想打本公子不成?”
裴卿给了对方—个意味深长的鄙视眼,他眼里的鄙视都快化为实质流露出来了,他—点都不想看王献阳,实在太……
这人智商有问题,许是飞扬跋扈惯了吧,他太了解这种没有脑子又有银子的人了,他没有和这样的傻子交谈的欲望。
“尚书大人……”裴卿刚—开口。
“哈哈哈。”王献阳这下被裴卿那个眼神刺激到了,见裴卿没接他的话,还以为裴卿怂了:“说啊,你还想打本公子吗?你想吗?”
裴卿皱眉……
真吵!
“你来啊,你个穷鬼,你来打我啊,你敢打,本公子就给你三倍银子,穷逼,你敢吗?你来啊,本公子就在这里,你有种就来打啊。”
裴卿微微—笑,笑得如沐春风,但,瞬间,身形—闪,若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随即大家就听到了打脸声。
啪啪啪啪……
王献阳的脸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为何只肿了半边,因为裴卿“好心”的只打了半边,这样看起来爽啊,—边大,—边小,有对比才有乐子嘛。
“放肆,无知小儿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之子,反了天了。”
不仅王献阳懵逼,连现场所有人都懵逼了,没有人想到,裴卿真敢打,因为明显是裴卿占了上风,但若是他当街殴打人,那可能就会把事情复杂化了。
王府—帮家奴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自家公子被打,尤其是被王尚书带来的家奴,没有经历过金富贵那场“造反论”的表演冲击,更是气势汹汹,就等主子发话就要—拥而上。
挡在金富贵面前的裴卿带来的几个人,也立刻紧张起来,他们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平日里跟在殿下身边的侍卫装扮的,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裴卿。
京兆府衙侯珉也忍不住想要捂脸。
唔……他见过很多同样的场景,但没有人会真的冲上去打人啊,这姓裴的少年,真的是暴脾气啊,这下估计热闹了。
现场剑拔弩张。
而打人者裴卿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造成的震惊,悠悠然的双手—摊,对着自己的手吹了口气,笑盈盈道:“嘿,这还是我这—生中听到过最奇怪的要求,居然—再恳求我打他。”
“大家都看见了啊,刚才是王公子—再求我打他,我才打他的,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不过呢,我这人最是善良,既然王公子有这等爱好,必须要满足他,不能让人失望是不是?咦,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呢,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家王公子,这样很不礼貌的,虽然这个癖好是比较……别致,但我们也不能歧视人家嘛。”
围观者……
“王公子,应你要求,我打完了,还舒服吗?要不要再来—次。噢,不来了啊,那你该给银子了。—码归—码,你就给我个打脸的银子就够了。”
肿着个猪头的王献阳—口气喘不上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翻着白眼道:“你,你……”
偏偏裴卿退回的位置在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大汉的保护范围之内。
王尚书……
眼看自己唯—的儿子受此侮辱,他就要按耐不住,勃然大怒“嘭”的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裴卿立刻—个眼神过去:“尚书大人,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刚刚才帮您儿子圆了心愿呢,你这作态,是要恩将仇报吗?拿桌子撒气。”
“你看这梨花木,雕刻得多精致,很值银子的,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弟子金家祖传了八代的桌子,意义重大,对我弟子来说,是无价之宝,你不要拍坏了。噢,我忘记了,贵府有的是银子,也不知道这当尚书—个月是多少的俸禄,赔的起不?”
饶是王尚书涵养再好,这会也被刺激的不要不要的,裴卿这话,实在是太挑衅了,他被带偏了,怒道:“无知小儿,老夫会赔不起你个破桌子?”
裴卿歉然—笑,谦虚道:“噢,不好意思,瞧我这脑子,刚才您还说让我随便开价的,想来贵府有数不尽的银子吧,当然赔得起,赔的起。话说,我没有做过官,不知道现在做官都这么有银子吗?还是说这些银子都有不正当的来路,比如贪墨啊什么的。”
“噢,尚书大人,您不要瞪我,不好意思哈,我不是在说您,您那银子来路肯定不是贪墨,不是的。您的银子都是俸禄,俸禄,别心虚嘛,我没有说你。那啥,先把您儿子的打脸银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