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目光澄澈。
四目相对,苏音竟然从里面看出了留念和哀伤。
心底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这幅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魏子渊还是没有回应,只迈开腿,一步步朝她靠近。
苏音身后就是花圃,避无可避,而魏子渊个头比她高,骨架比她大,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从前无比期待的亲近,此刻竟然觉得有些恶心。
苏音就着手中的花枝,抵在他心脏的位置,制止他靠近,声音冷冷的,如腊月寒风般,听得人骨头都发颤,“陛下想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孤问你,”他直接无视挡在两人身间的花枝,拽着苏音的手腕,“苏音,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苏音翻了翻手腕,奈何他握得实在太紧,男女力量悬殊,没能挣脱开。
魏子渊掐的很用力,苏音忍着手腕的疼,面上风轻云淡,眉毛都不曾皱一下,“陛下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您都知道我叫苏音了,还问我是谁?我来这儿,自然也是跟着太子殿下前来参加贵国国宴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魏子渊声音压得很低,却不难听出话语中的焦躁和急迫。
“为什么你和她的动作神态会如此相似,为什么你们针对同一件事提出的策略完全吻合,为什么你和她煮出来的茶味道一模一样!”
借着檐下的烛光,苏音可以分辨出他眼里此刻已经布满血丝,双目猩红地瞪着自己。
苏音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陛下,你吓到我了。”
她使了一个巧劲,想脱离魏子渊的掌控,没料到他早有准备,直接化解了。
看来这一年,他还是有长进的,至少武艺上有精进。
苏音索性不挣扎了,“陛下,我是宣周人,不是北璃宫女,你这样做,不合规矩。”
魏子渊并不受她影响,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回答我的问题!”
“陛下想让我回答什么?”苏音轻笑一声,掀起眼皮看他,饶是隐藏地极好,还是有一丝厌恶从眼底泄露出来。
“或者说,陛下想听到什么答案,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说与陛下听。”
平静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混着晚风,让魏子渊清醒了些许。
他卸了些力道,却没完全松开苏音,“你……真的不是她吗?”
“陛下想留的人没有留住,那是陛下没本事,可不关我的事。”
苏音嘴下毫不留情,字字如针般扎在魏子渊心里。
他死死地盯着苏音,咬牙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苏音直直地盯着他,“但陛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反问让魏子渊一怔,半晌没能答上来。
苏音身体稍微往后仰,想离他远些。
刚有动作,突然耳尖地听到两道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要绕过假山,就能看到他们。
她故意踩着脚边的一个石头,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魏子渊下意识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