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抬手抹掉嘴边的茶渍,顺着他的话道,“累了,但也不影响看戏。”
更何况这背后还有她的教唆。
衙门的事情卜云铮插不上手,但不妨碍他把这件事情传得更深更远。
相信不出明日,整个平都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孩童,都知道陈侯爷有位侄子,仗着侯府的势力欺压良善百姓。
侯府势大,却又并非没有政敌,那些人个个都能写能说,还不得往魏子渊面前递一大堆折子?
苏音随手把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到一边,仰着小脸问,“殿下,葛樟是跟着我出城的吗?”
“不是,”凌晏摇头,“但也许察觉到了些什么。魏子渊身为皇帝,若是连平都的风吹草动都掌控不了,我还真看不起他。”
苏音轻笑一声,坐在矮桌旁吃水果和点心。
今日出门忘了准备干粮,只灌了满肚子的酒,早就饿了。
凌晏看她吃得急,又朝她杯中添了些茶,“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厨房还温着菜,等回去便让人端上来。”
“多谢殿下。”
苏音说话时,头也没抬,兀自动手剥着荔枝。
凌晏“啧”了一声,“这句谢谢怎么如此没有诚意?”
眼看苏音手中的荔枝已经剥好,露出莹白的果肉,正要往嘴里送,他突然伸手把住她的手腕。
“嗯?”
凌晏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殿下要吃跟我说一声便好了,还怕做婢女的不给您剥?”苏音就着他的手,把荔枝递到他嘴边,边说边笑。
凌晏低头叼走荔枝,顺带在她指尖一卷,把苏音激得浑身僵直,耳根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