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总统套房密不透风,厚重窗帘隔绝了一切光线,黑暗中,男人如雕塑般陷入沙发,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太阳穴疼得厉害,这一晚那人的脸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关于她的一切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到最后,头疼使记忆中的那张脸有些模糊,唯一清晰刻骨的是胸口一阵阵的绵长艰涩。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拉开窗帘,亮光挤进这沉寂昏暗的房间,带来突兀的光明。
男人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冷白的俊庞被日光照得更加苍白。
外面骄阳正好。
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他起身出门。
这会儿是早餐时间,电梯里站了四五个人,席漠轻阖着眼闭目养神。
电梯临要关上时,有人挤了进来,带来一阵清香。
温婳抱着生病的小团子急得不行,手机里还在跟罗清榆通话。
“他一早起来就肚子疼,吐了两次……没吃什么呀,昨晚本来打算给他吃小蛋糕,庭越说他吃得够多了我就没由着他继续吃,你昨天给他吃什么了?”
“可乐?怎么能给他喝可乐呢,怪不得他一直腹胀,肯定是食物相冲了……我现在正打算带他去医院,你待会儿赶紧过来看看吧。”
挂了电话,温婳蹭了蹭小团子的脸颊,他不哭不闹,乖得不行,但微微蹙着的眉毛显然是不舒服。
“宝贝最听话了,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一会儿就好了啊。”
她轻声哄着,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听到她的声音,闭目休息的男人早就睁开了眼。
视线里她一向清绝沉静的脸上带了些显而易见的焦急,她怀里的宝宝靠着她肩头,黑葡萄般的小眼睛没有昨天那么神气,长睫排列,眸子里沾了些水汽,小表情看着虚弱可怜。
不知是男人出挑的长相还是过于清冷的气质引起小宝贝的关注,他靠着温婳肩头,小眼睛直直打量他。
席漠看他一会儿,视线移到温婳背影上,她薄唇紧抿着,手掌一遍遍顺着小团子的背安抚。
电梯门打开,她快步踏出,去前台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