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神色坚定,仿佛她不上车他就要一直等着,温婳最终没说什么,直接拉开后车门。
“我到奥汀酒店,谢谢。”
上了车,她把包放在腿上,身子坐得笔直,本来是目视前方的姿态,觉得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后便侧头看窗外。
驾驶座的人通过后视镜瞥她一眼,随即撤开视线,启动车子。
车内一片寂静,后座的人面庞恬静,端得一副闲适自然的好姿态,前座的人俊脸平静,深黑的眸子和无意识握紧方向盘的手却藏不住。
“对了,那天你送我去医院,我还没好好好好给你道谢你就走了,谢谢你啊,那天我确实太着急了,要不是你的车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事,这种事情谁看到都会帮忙的,小孩子生病是大事,你侄子后来没什么大碍吧?”
“嗯,没事,就是食物冲撞,小孩子肠胃受不得刺激,吃点药就好了。”
男人瞥她一眼,语调平常地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你孩子。”
“好多人都这样说过,他眉眼和我长得像,难免遭人误会。”
天色渐渐暗下来,温婳看了眼时间,8点。
等她再抬头看窗外时却发现,路线不对,这根本不是去酒店的方向。
她侧头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是奥汀酒店,城北那个。”
“嗯。”
前面的人不清不淡的一句。
看着地图上越来越偏离目的地的小点,温婳还是没忍住提醒,“你的导航可能导错了,不是这个方向。”
“我知道。”他薄唇轻启,片刻后车子停在一个修剪得整洁美观的草坪旁,熄了火,才波澜不惊地道:“请你吃个饭。”
温婳:“······”
男人先行下车,站在车外替她开了门,西装革履的矜贵模样微微弯腰请她下车。不卑不亢,谈不上温和,礼数却周到。
但温婳还是迟钝了半晌,他就这么一声不吭自作主张地把她带到这儿来。
偏偏他脸上淡然,从容不迫的样子似乎一切事情都在他股掌之中。
这种作风,还真是随着年纪增长越发嚣张。
见她不动,他面上似乎不急,只轻轻伸了手,仍旧斯文有礼,“许多年不见,恕我冒昧,请温小姐赏个光。”
她看他几秒,避开他的手兀自下了车。
绿油油的草坪中央,喷泉上有个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像,温婳在前面走着,看着卷发的石雕人,心里有股憋着撒不出来的气,深呼吸几次才又恢复娴静清潋的姿态。
到会所大门,有侍应生领着两人上楼。
气氛清幽的包厢里,男人正襟危坐,随便勾了几笔就选好菜品,视线落在对面垂眸看菜单的人。
她头发更长了,乌黑蓬松地披在脑后,有几缕跑到胸前,托得她面容明艳惊绝,周身气质却恬静柔和,跟惹眼的长相搭配在一起,倒生出种独一无二的美。
小v领的衣服微微露出一笔清晰锁骨,锁骨下面白皙的肌肤托着银亮的月牙形项链。
就这么看她几秒,他的目光收敛又贪恋,想把她的模样刻进脑海。
那种失而复得,隐秘的欣喜与深深的虚无感交织在一起,他得用尽全力才能维持住面上的平静。
她把菜单递给候在一旁的服务员,目光微转,坦然地和他对视上。
“你不忙吗?”
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
“还行,吃顿饭的时间是有的。”他给她添了茶,修长的手轻放到她面前。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