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晃动着的马车里,林锦骁端坐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正抱着匣子数银票的楚南栀。
她喜笑颜开的神色,每拿起一张银票仿佛都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看得林锦骁心里直犯嘀咕。
总觉得自己的地位还赶不上这些纸做的银票来得重要。
咳,女人!
林锦骁有些酸酸的撇了撇嘴。
楚南栀不费吹飞之力之力就骗走了人家十几万两银票,而且人家还得打心底里感激着自己,这真是件又作又立的美事。
让她乐在其中许久也没缓过神来。
不经意的掀眸看向一脸闷闷不乐的林锦骁,想到他陪着自己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又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恐怕早已提心吊胆了。
笑望着他,楚南栀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气啦?”
林锦骁摇头浅笑:“我虽不懂得其中的奥秘,但也能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
倒也是。
楚南栀拧眉颔首。
他若察觉不到蹊跷,便不会做自己的托,帮着自己诓骗孙哲和唐儒的银子。
想了想,她很坦然的注视着林锦骁:“那你想知道其中的奥秘吗?”
林锦骁倔强的鼓了鼓眼,以沉默相对。
“死鸭子嘴硬。”
楚南栀小声嘀咕了句。
在这种事情上承认比自己弱并不丢人。
毕竟他自小是个乖孩子,从不进赌场哪里懂得其中的歪门邪道。
而自己虽然也不涉赌,可好歹做过禁赌大使,还是略微知晓一些千术。
楚南栀亲热的凑到他跟前,故作神秘道:“我告诉你,不过你不可以干涉我这笔银子。”
他将罗三郎下狱,分明是找好了由头为重启禁赌令做准备。
自己辛辛苦苦骗来的,啊呸,赚来的银子可不能被他没收充公了。
想到以后要经营一个偌大的不盈利马场,她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阵满满的压迫感。
林锦骁猜到她要这么多银子是为了养马,横竖都是她自己靠本事赚来的银子,自己并没有过问的权利。
所以仅是轻轻的在她额间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斥了句:“小财迷。”
再想到她进赌场前似乎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甚为好奇的问道:“你以前从未进过赌场,如何分辨里面是否存在猫腻?”
“在弘文医馆时你不提醒过我舒阳的事情嘛。”
楚南栀笑着解释道:“咱们家的小赘婿在这家赌坊嗜赌了两年多,可他除了刚入门那一阵赢过些散碎银两,之后这两年你可见他赢过一两银子?”
“所以你便以此推断赌场存有猫腻?”
林锦骁如醍醐灌顶一般立时通透过来。
“这只能算作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