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推十年,林愿敢拍着手心保证,她没听过这么土的名字。
且不论这名字的寓意好不好,只要是想想她未来的小孙子小孙女叫仇得贵、仇仙花,林愿就两眼一黑。
她脑海中涌现出一幅场景。
夕阳西下,冉冬凌身上穿着厚棉袄,头上围着碎花头巾,站在篱笆小院前喊一对儿女的名字。
得贵,仙花,快回家吃饭啦!
你们大爹打了只鸭子回来,俺们今晚吃香香的鸭肉包子,嘿嘿!
不行!
林愿从想象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白净乖巧的冉冬凌,他手上还拿着那张纸,展示给大家看。
重新扬起微笑,林愿委婉地问他,“乖乖,你起的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妈妈没看懂。”
这两个名字的寓意可大了。
得,是得到的意思。
贵,是价值高的意思。
冉冬凌得到了价值很高的的东西——宝宝。
仙,是仙女的意思。
花,是花朵的意思。
冉冬凌深受电视剧影响,认为仙女在天上撒花,花落入人间,就会成为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听完宝宝名字的解释,林愿顿了顿,似有千般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她看向仇辞,问他,“仇辞,你觉得呢?”
冉冬凌也将视线转向他,“仇辞哥哥,你觉得呢?”
这是一道送命题。
到底是宝宝未来的幸福重要,还是他和冉冬凌的幸福重要?
仇辞略略思索,孩子现在还没个影,那还是他和冉冬凌的幸福比较重要。
无视掉林愿一直向他使过来的眼神,仇辞温柔道:“我觉得还行,挺好听的,到时候还可以用叠字起个小名,叫得得和花花。”
“对呀,得得和花花也很好听。”冉冬凌很赞同他起的这个小名。
他们这对新手夫夫已经救不了了。
作为场上唯一个关心孩子名字大事的人,林愿将这个送命题抛向仇礼。
“仇礼,你又觉得呢?”
仇礼刚喝下一口汤,被她这么一问,那口汤卡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差点没呛着他。
猛拍自己的胸口,仇礼缓过那口气,“仇辞不都说了挺好的嘛,其实这名字也……”
林愿眼里带刀,向他射过去两道夺命的眼神,用气音问他,“嗯?”
“这名字好是好,但我突然想起来,我和大哥,仇辞和他大哥,还有小诺米,似乎都是单字的,要不小凌你也想个一个字的名字吧,刚好,凑个巧。”
“对啊,乖乖,小诺米大名叫做仇茉。”林愿暗示他。
冉冬凌不知道仇父和仇辞大哥叫什么,原来也是一个字的名字吗。
“小诺米为什么叫仇茉呀?”他好奇的问道。
仇辞回答他,“大嫂喜欢喝茉莉花茶,小诺米又是男孩,所以取了茉莉花中偏中性的茉字来当名字。”
冉冬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见桌子上的烤鸭,脑中灵光一现,举一反三,“哦,那我喜欢吃鸭子,宝宝可以叫仇……唔!”
仇辞不等他说出那个字,眼疾手快的用鸭腿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
“我们先吃饭吧,不然这菜都快凉了,名字就等你出院后再聊,叫上你爷爷爸爸大哥大嫂,咱们一块商量。”
林愿趁他不能说话,赶紧将这个话题打岔过去,想着冉冬凌忘性大,说不定过两天就忘了这件事。
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也被仇辞收走,换成筷子夹菜。
他们三个人有意无意,一整晚陪着冉冬凌瞎聊天,聊天的内容一点儿没往孩子身上扯,生怕他想起得贵仙花两个名字。
翌日,冉冬凌在仇辞的一对一叫醒服务中醒来。
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冉冬凌张大嘴巴,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仇辞正捏着他的鼻子。
“唔,仇辞哥哥,不要吵我睡觉。”冉冬凌觉得他好烦,两巴掌拍开他的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试图隔绝掉仇辞又是温柔又是吵的声音。
用被子蒙着头也不怕闷坏自己,仇辞动作轻柔地将被子扯下来,看着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冉冬凌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又重新进入梦乡找周公聊天去了。
怀孕的人会变得嗜睡。
冉冬凌这一周开始出现嗜睡的状态,他早上几乎要睡到十一点才醒,错过了早餐,只能早餐连带着午餐一起吃。
昨天晚上临睡前,冉冬凌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明天要起来吃早餐,还特意调了闹钟,以防万一,又让仇辞一定要叫醒他。
双重准备之下,他还是没能起得来床,睡到十一点才醒。
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仇辞不知道去哪儿了,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两个保温桶和一张便利贴。
我出去处理点事,中午回来陪你吃饭,醒了先吃点粥垫垫肚子,粥在保温桶里,挑喜欢的吃——仇辞;
冉冬凌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又慢吞吞地洗漱完,然后打开那两个保温桶,里面一个装着甜粥,一个装着咸粥。
虽然这么吃很奇怪,但冉冬凌现在口味怪异,没尝出什么不同来,他一口甜的,一口咸的,将粥各吃了一半,重新盖好盖子后出门。
一出门,他撞见了每天都很闲的仇礼。
“小叔,早上好,你又来了!”
又这个字用的很妥当,仇礼自从来过一次医院看冉冬凌以后,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医院,被林愿撞见过几次,觉得他来医院意有所图。
那他图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仇礼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冉冬凌是在他的节目上出事的,又是自己的侄媳妇,于情于理,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经常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仇礼似乎没听见冉冬凌和他打招呼的声音,他一直看着对面病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