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陪你一起。”阮君之说完,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可是,我不会跳舞。”
“可以教你。”简单的交际舞步并不难,池歌飞完全能教。
“好啊。”阮君之欣然应下。
池歌飞微微勾唇,同他一起吃过牛肉面后回了学校。
*
晚上,在宿舍的两个人坐在书桌边,面前摊开着傍晚买的其中一套参考书中的一张模拟卷。
“一个小时,先做完正面,把每道题的计算过程完整写在纸上。”池歌飞说。
“好。”阮君之乖乖点头,从池歌飞计时开始之后,便埋头写题目。
他做题不如池歌飞快,池歌飞只用了四十分钟便写完了。不过他也不急,池歌飞说了一个小时,是不会提前掐断时间的。
等到一个小时到了,阮君之放下笔。
池歌飞把答案翻出来,阮君之自己对着答案把错的题勾出来,然后听对方给他讲。
讲完之后,池歌飞把两个人的解题过程摆在一起:“对比一下解题思路,我跟你说,你要记住。”
“好。”阮君之点头,认认真真听讲。
阮君之因为刷题量不够,在面对各种类型的题目时,即使有印象见过,但也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合适的解题思路。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第一反应会往自己的舒适区走,先用最先想到的公式去尝试,等到路走不通了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往往这时候,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池歌飞想到的题海战术比一般的要更高一层次,刷题是基础,在此基础上对比解题思路,让阮君之直观地意识到,时间上差在哪里,解题思路上差在哪里。长此以往,阮君之培养出了良好的解题意识,脑中下意识地形成思维方向,就知道怎么自己去找补还不够好的地方了。
阮君之在池歌飞宿舍一直学到快十一点,把当天的学习目标完成之后,他格外主动地问:“我什么时候学跳舞啊?”
“现在就想学?”池歌飞看了看时间,距离平时阮君之睡觉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
“如果急的话,可以学的。”阮君之不太好意思地垂眸,“我就是怕我对这种事情不擅长,万一临时抱佛脚学不会。”
“好。”池歌飞站起身,已经做好了教他的准备。
阮君之立刻跟着他站起来:“交际舞是什么样子的?”
他只听曲艺提到过有这种舞蹈类型,还是因为对方看了一个关于交际舞的搞笑视频,但光听描述,他是很难想象到的。甚至,他从没接触过舞蹈。
“过来。”池歌飞伸出手。
阮君之乖乖走到他面前,正茫然时,右手已经被他握住搭在了对方的肩上。
下一瞬,他的腰间环上有力的臂膀,左手也被池歌飞的右手紧紧握住。
“要、要靠得这么近吗?”阮君之对上池歌飞放大的俊颜,脸一下子红了,整个人开始紧张。
“嗯。”池歌飞点头。
阮君之抿了抿唇,说:“好。”
“我说拍子,你跟着我的脚动。”池歌飞说,“跟我同方向,能理解吗?”
“能理解。”
“好,看好。”
池歌飞揽着他的腰,在小小的宿舍里,踩着瓷砖地面,一下一下打着拍子,教他最为简单的舞步。
阮君之跟着做的还挺顺利,除了一开始不小心踩到了池歌飞的脚,后来都学的很好。
“我好像……还挺有天赋。”阮君之感觉发现了一件自己稍微擅长一些的事情,眼神亮了亮。
“嗯。”池歌飞教他的都是最简单的舞步,自然是能学会的,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捧了场。
阮君之跟着池歌飞又练了一会儿,直到手心发烫,慢慢被面前的人松开。
他屈了屈手指,有些贪恋地小声问:“以后,每天都可以学吗?”
池歌飞喉头微动,淡淡应声:“好。”
阮君之得到回复,心底隐隐有些开心:“那我回去了,哥,晚安。”
“晚安。”池歌飞抬手轻轻揉了下阮君之的脑袋,目送着他走出宿舍。
之后,阮君之每天晚上都会去池歌飞的宿舍恶补数学,补完之后跟着他练习交际舞。
一直到三月十二号,月考的前夕,阮君之把池歌飞划的重点整整看完第三遍后,问:“哥,关于奥数竞赛的报名限制,一百三十八分是必须每次都有这么多吗?”
“不是,四次平均达到就可以。”池歌飞解释。
“那我、那我这次万一考不到一百三十八……”阮君之眼睛里盛着些微可怜,他是真的没把握。
期末考试时不过才一百二十多分,一下子提高到一百三十八,完全是一道大题目的差距。
“不碍事。”池歌飞安慰他。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一下子让阮君之像找回了主心骨,他猛地点头:“好!考不上的下次补!”
见面前的人点头时跟小鸡啄米似的,池歌飞心头痒痒的,抬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很快跟他道了晚安。
*
隔天一早,阮君之准备好文具奔赴了月考考场。
这次的考场是根据上学期期末考试排的,他已经前进到了第八考场,完全跻身高二年级学生们的前列了。
因为小三门已经彻底结束,考试只需要考主要科目,所以两天的考试日程安排的并不算紧张。
全都考完时,阮君之并不觉得累,反而一下子轻松下来。
当他抱着文具准备回宿舍时,半路遇见了同样在往宿舍走的许元嘉。
对方很是自来熟地凑上来:“团支书,你没跟班长一起走么?”
阮君之抿了抿唇,才说:“没有。”
“哦,还以为你们考试之后肯定会一起走的。”许元嘉笑笑,“我看你们关系好像挺好的。”
阮君之没答,这种没营养的试探性话题让他一点回答的欲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