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起初还没想明白梁怀瑾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事。
但很快地,就听见谢潇南问:“诺楼国多年来对大梁国土贼心不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将诺楼国收入麾下,划入大梁国土之中,而萨溪草原上也确实存在很多对皇权不服的游牧之族,但那些都是种族之间也是水火不容,相互抗衡,目前没有形成绝对的一股势力,要处理起来也是相当容易的。”
“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梁怀瑾道:“但眼下萨溪草原之族没有起反,若强行管制恐怕会引起草原上其他游牧族的反心,眼下沂关郡的地道炸毁之后,诺楼国尚为安分,若攻打诺楼国需得从长计议,所以我需要有人驻守北境,盯着心怀不轨之人,以防北境发生dòng • luàn,晏苏觉得,谁人比较合适?”
话一出,谢岑和谢潇南同时笑起来,就连温浦长也没忍住笑着摇头。
温梨笙愣愣的,后知后觉梁怀瑾说的是需要有个人驻守在边境,防着那些对大梁国土和皇权虎视眈眈之人,而这驻守北境的人选必定是皇帝极其信任的,因为一旦与北境那些有反心之人勾结,北境很容易就会沦陷,就好比若是这十几年沂关郡的郡守不是温浦长,若是随便那一个心生贪念之人,与胡贺梅三家勾结,诺楼国的人早就将地道挖通占领北境,大梁的战争也早就打响,何故能拖十多年,等到谢潇南来收网。
然而梁怀瑾最为信任的人,就只有谢潇南,况且谢家这么多年久居高位而不下,就是因为谢家军功不断,时时刻刻为守护大梁站在一线,这才能稳固在大梁的地位。
他说这番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谢潇南去北境。
谢潇南自然也是明白,就笑着说道:“以臣拙见,谢家忠心为国,倒是极为合适,不过景安侯年事已高,怕是适应不了北境的寒冷,唯有其子是合适人选。”
梁怀瑾哈哈笑起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搁这给我兜圈子。”
“不是皇上先兜的圈子吗?”谢潇南反问。
谢岑也笑道:“北境的外患暂时没有解决,是需要有人前去坐镇,皇上既有此意,晏苏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
梁怀瑾叹一声,对谢潇南道:“此去一行,离家甚远,我也并非想拆散你们阖家团圆,但大梁需要你。”
谢潇南颔首:“臣义不容辞。”
温梨笙虽表面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的菜,但耳朵却是竖起来偷听的,听到皇上要派谢潇南前往北境,顿时觉得无比惊喜,心里都乐出花来了,面上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赶忙低头吃菜掩饰。
谢潇南要去沂关郡,那就代表着她又可以回家了!又可以在广袤的峡谷上躺在吊床上晒太阳,又可以眺望辽阔的萨溪草原,又可以跟沈嘉清在沂关郡招摇过市,那些逍遥而自在的日子,令她午夜梦回时无比怀念的生活,似乎正在冲她招手。
温梨笙不敢笑得太大声,但嘴角一直扬着按不下去,后面连他们说什么都没怎么听清楚了,谢潇南与梁怀瑾聊了一会儿,转头看见温梨笙低着头,一边吃菜一边傻乐,低声明知故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突然的说话,让温梨笙惊了一下,像是被做坏事被抓包一样,她立马敛了敛脸上的笑容,指着面前的菜道:“世子尝尝这个菜,特别好吃。”
谢潇南就拿筷子夹了一口,刚嚼了两下,温梨笙就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咱们真的要回沂关郡了吗?”
谢潇南笑弯了眼眸,故意逗她:“嗯,不过只有我,没有咱们。”
“什么?”温梨笙大吃一惊,当即没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心慌地挽住他的手臂,轻声说:“我要跟你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谢潇南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是有任务在身。”
温梨笙耍无赖:“我管你有没有任务,反正我就要跟你一起,你可甩不掉我,要是不带着我,我就坐在你的马车顶上不下来。”
“我若是骑马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