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吃饭的时候,并没有食不语的要求,不是池家父母不讲究,而是他们工作太忙了,也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才能碰头。
所以晚餐成为每日生活工作交流会,三个人积极参与进去。
不过今天池芸儿心里想着事,光竖着耳朵听,扒拉饭菜的速度很快。
池家父母说得都是今天喜宴上的事情,什么这家孩子去哪里上高中了,那家孩子在哪里工作,谁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谁家抱了孙子。
父母对孩子人生大事都是一条龙地催,以前他们担心她寻不到合适的对象,现在又开始说什么时候举办婚宴,让池芸儿抓紧适应工作,结婚后三年抱俩……
听到这里,池芸儿眸子一转,确实感受到了紧迫感。
若是她不知道六年后只让要一个孩子,那她确实准备大半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她是对江以华很满意,可爱情与事业能够相互填充空白,是没法替代的。
池芸儿不想自己成为整天围着灶台打转,心里只盛着男人和孩子的家庭主妇。
这样的爱,会让另一半感受到沉重感,也会让自己这边的天平渐渐失衡。
不过呢,她对孩子也有过规划,两三个就好,让小家热热闹闹的。六年时间,够她顺其自然了吧?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池芸儿扒饭速度不减,第一个下饭桌,笑着说自己去洗澡消化食,便上楼拿换洗衣物去了。
“这丫头,我看着她工作一套一套地,还以为出去一年长大了,你瞧瞧她,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池父笑着摇摇头。
池母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句话重点在前面?”
“哪里毛躁了?我觉得芸芸这样最好了,难道跟你一样眼里只有工作呆头呆脑的?”
池父嗨了一声,“咱就事论事呐,不来人身攻击的。再说你不也是时时刻刻夸女儿,还不兴我说两句?”
俩人对视一笑,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又是漂亮听话,优秀得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那股子身为人父人母的成就和自豪感,别提多舒坦了。
中午席间大家伙羡慕嫉妒恨地直说酸话。
洗完澡后,池芸儿盘腿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
她琢磨着福利科今后的发展,这次消暑福利差不多进入尾声了,一切都顺当地进行着。
端午节过去一个月了,粽子是明年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十月份的国庆和中秋了,中间相隔三个月呢,正好让她将以单位的名义将商店筹备起来。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时间,便拉着看报纸的池父,以及钩杯套的池母说了这事。
他们一个是医院元老级别的人物,一个是供销社主任,都能提供不错的建议。
池父池母比较开明,没有打断她的话,耐心地听她讲完,从开办的理由、如何开办和经营、后续发展等等。
“我觉得不错,”池父点点头,“咱们总医院门外是有供销社,面积也不算小,但是这个供销社在供货种类、数量上,跟其他地方等规模的没什么不同,并不能针对性地满足咱们病人以及病人家属的需求。”
“咱们医院有着组织支持,不论看病拿药价格都不算高,是能够支付员工的工资、福利,可是再多的就困难了。”
“一些医药器械很贵,维修、换新又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咱们医院很久没有进购新的仪器。技术方面的短缺,会让咱们医院、组织输在起跑线上!”
“这样的道理我们谁不清楚?可是医药价格很透明,员工数量庞大,哪一环节都动不得,钱从哪里来?”
别人瞧着总医院表面光鲜,在其是龙头地位的同时,也包揽了不少关系到民生的福利事业。
比如每年一次员工免费查体,比如一些特殊人群的优待等等,太多道道是别人想不到的。
再者他们医院是组织办的,主业盈利上交,自主权是没有的。如果能够发展副业,他们应该能争取到自主经营权,所获盈利也能投入到医院经营管理中。
前提是,这些副业能赚钱吗?
池父一个眼神,池母便接收到了,“老池同志,你们医生看病是拿手,但是对于买卖却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怎么滴,你们小瞧我们卖针头线脑的小生意?”
“殊不知量变产生质变吗?”
“而且,我很怀疑你们卖药盈利也不少,只是上交给组织,账目种类多而复杂,所以小瞧了自己。”
池芸儿点点头,“爸,医院盈利那不是咱能管的事情,但是我保证开了商店后不会亏本。”
“有盈余,不说购入昂贵的设备,起码能给大家伙添点福利呀。不仅商店,我还要开办咱们医院内部的饭店。”
“吃饭的人多,有些人为了省钱自带吃的,有得家庭普通吃食堂,但是手里不差钱的,咱不能让他们费力走出医院消费呀?”
“我们医院大、口碑好、名气又大,在这里开办的商店和饭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满足所有病人、病人家属和咱们员工的需求……”
“唔,医院是有招待所,但是咱们的是内部招待所,对一些人来说不花钱,对外人来说价格有些高不合适。哪怕是三层小楼,房间和床位并不能满足病人和病人家属的需求……”
“以至于,医院里走廊到处都是打地铺的人,别说过推车了,就是下脚地都没有……”
“所以,咱要针对不同消费群体,设置不一样的规格……”
池父看着自家闺女掰着手指头,认真地一套接一套地说,脸上笑意不断,时不时点头赞同,丝毫没有说因为她是女儿家,就让她安分点别折腾。
“行,闺女呐,你有啥想法就都列出来,计划详细了再给院长汇报。”池父听的也觉得这些事情很有实施的可能性。
池芸儿一看时间,嗯嗯着,端起池母递过来热好的奶咕嘟咕嘟一气喝完,刷了牙就嘟囔着困了,打着哈欠做戏地上楼。
内锁好门,池芸儿见对面黑漆漆地,就拉开灯装模做样地拿着书在窗户那看,余光确是一边瞥着腕表,一边注意着道路另一侧江家的情况,半天书页都没翻两张。
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她便去关上灯。
江以华在自家院子里做着伸展,高大颀长的身子隐匿在阴影中,若不是近距离看,很难被发现。
他视力不错,就看着窗户里的倩影短短十分钟里,来回折腾了好几趟。
不忍小家伙那股见自己的迫切,他左右观察了下,见没有人便跟猎豹似的,翻过自己家的院墙,又攀过池家的,蹭蹭顺着下水管爬到二楼,轻轻地叩窗户。
池芸儿眼睛一亮,赶忙慢慢地推开窗户,然后自个儿闪到一边去。
江以华跃进来,顺手关了窗户,将女人拉入怀里一阵稀罕。
“等急了?”他声音暗哑,在她耳边轻笑着问道。
池芸儿不敢乱动,就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哼哼着:“哪里有,我都快睡着了好不好!”
江以华没再打趣她,生怕把小丫头给惹急了,笑着道:“是吗?不过我吃完饭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你关了灯才敢过来。”
池芸儿听着他的话,一阵得意,嘴上却带着嫌弃道:“明明是你心急,还非得说我。哎,人家忙了一天累得不行不行的!”
江以华好笑地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困这么累吗?那你睡觉我先走,明天我送你上班?”
说着他作势要将人抱下离开。
池芸儿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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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他胳膊,“江以华,你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