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实的脑子还没能想出解决法子,也没整理出如何来个绝境中的挣扎。
前后的同志们也还愣神的时候,相隔几个人的同志们先积极地指认道:
“同志,就是他,那个站在同志你跟前、穿着红格子衬衫、眯着眼、尖嘴猴腮的那位,从厕所溜了一圈,刚刚磨磨蹭蹭地回来。”
是的,江子实喜欢演戏演全套。
他不是上厕所,而是将厕所当成自己的一个报复人的战场,所以他演绎得十分生动,将上厕所前急匆匆和回来后舒坦慢悠悠的架势,演得很足。
就因为演得有些夸张和过了,反而让大家伙印象比较深刻。
再说,什么叫做眯着眼?
江子实气得不行。
他那叫做丹凤眼,眼睛狭长显得略微小,但是魅力十足,身后多得是女同志稀罕。
尖嘴猴腮什么鬼?他五官立体,就颧骨有点点高,跟猴子扯什么关系了?
从下乡呆了多久,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大盖帽同志说的时间并不长,换句话说,正好是江子实去厕所,而大家伙正在接受询问的时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请问,这附近还有其他厕所吗?”一个同志忍不住问了句。
学校门岗的同志不知道发生生么事情了,这会儿也有位走上前,配合大盖帽同志们的工作。
听人询问,他赶忙回到:“没有了,学校里面有厕所,外面都是家属区,最近的厕所距离这里还得走个十来分钟。”
每个厕所都是有辐射范围的,哪能走几步能遇到两三个厕所呢?
所以,在别人一头雾水的时候,蹲厕所联盟们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
“呵,”高个子的青年冷笑声:“请问同志,您认识监考工作人员中最漂亮的那位池芸儿同志吗?”
江子实满头是冷汗。
想当初他无往不利,从小心思深沉地将所有他不喜欢,或者得罪他的人给耍得团团转。
但是碰到池芸儿和江以华,他每次都能深刻品尝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了让流言深刻、形象且针对性强,他都把大家伙的谈资完美准备好,一个最漂亮的副院长的女儿,就足够让池芸儿的身份和模样,让人精准地对号入座了。
江子实这次仍旧还没开口,周围的人赶忙热情又积极地替他承认。
“认识呢,刚才他还上前与人说话。就是那个长相特别特别出色的女同志。”
“对对,这位同志说了,他认识那几个人,还一起下过乡,只是关系不大好……”
“他还说他知道了人家不少事情……”
一个个实锤,将江子实结结实实钉在审判墙上,挣脱不出来。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做作茧自缚,江子实这会儿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人家还没出手对付他呢,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用小聪明毁了别人。
他却忘了这里是京都,是江以华和池芸儿的专场。
哪怕池芸儿是个花瓶兼草包,但是江以华的聪明和才华却不容小觑。
他又凭什么以为,自己在江以华眼皮子底下,就能将人媳妇的名声给败坏掉?
这世上不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江子实满脸颓色。
他很想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去上厕所的时候,途中遇到熟人并没有进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可这样的话谁信?
谁又能在关键时刻配合他的演出?
而且他侧头看到仍旧在吉普车假寐的江以华,明白,说不定这两位同志一直在盯着他,看到了全程。
如今俩人不过是将一大波人证给送到他跟前而已。
“江子实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