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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绒眼睫颤了颤,“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顾微生颔首,很好说话的样子,看向她的眼神写着“我先听听你怎么编”。
“……”叶绒定了定神,觉得自己必须认真地解释一下:“其实不用药油我也能好,真的,我体质跟别人不一样,伤口什么的恢复得比较快。”
说着,叶绒在他旁边坐下,怕他不信似的,还将自己身上毛茸茸的睡衣往下扯了一点,微微露出左肩。
少女肩窝处狰狞的伤口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原本遍布整个肩膀的淤血已经变浅,留下了大片青色的痕迹,比起先前触目惊心的画面现在恢复得确实比预料中要好。
白皙无暇的皮肤上留下这丑陋的疤痕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悠闲放松的心情,明明她那么爱美……
不自觉地,顾微生又想起了那时她几乎是出于下意识地抱住他腰推他后退了半步,那本该砸在他身上的花盆才砸中了她。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本能是逃开,那才是正确的。
而不是像少女一样,在顾及不了自己的情况下还去关心别人,一如在游轮上面对危险的时候。
曾经,也有个人在危险中不顾一切地将他牢牢护住,为他赢得存活下来的机会。那血的温度,他至今仍记得。
那成了支撑着他苟延残喘活下来的执念。
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放弃一切,去谋划,去算计,清除任何可能妨碍到自己的障碍。
“……”顾微生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而他明明知道少女目的不明,最终却选择了放任。
放任的结果就是,事情于他变得不可控。
见他信了,叶绒心里一点儿也都不虚了,给他解释:“我不是因为怕疼才没用,是怕浪费了这药。”
“……”顾微生听了这话,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移开看向远处的林海,语气温淡:“既然怕疼就长点教训,凡事量力而行,多用用你那漂亮可爱的小脑袋权衡一下。”
嗯?叶绒突然意识到顾微生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什么意思?”
顾微生淡淡看着她,声音和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懂吗?”
“……可我是女子啊。”叶绒眨了眨眼,顿时明白过来大佬这是在“秋后算账”,不过他的语气比起责备,更多好像是劝告。
劝告。
叶绒怔了怔,又看向顾微生,但这会儿他从沙发上站起,背对着她往里走。
“唉等等。”叶绒叫住他。
顾微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逆着光,叶绒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她眉眼弯弯:“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出去呀?”
顾微生疑惑为什么她总是一副阳光灿烂的模样,仿佛不管什么事在她那儿,都不会让她忧心。
他顿了顿,看来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呢。顾微生心底竟半点儿也不意外:“随你。”
“那你等我一下。”她起身穿着兔子毛拖哒哒哒越过他回了屋。
半个小时后,她就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出来。
深秋的天气就算有阳光,外出有风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冷。
所以叶绒选择了高领毛衣,一抹鲜亮的秋香绿,搭着白色长裙和长靴,她随意地扎了个蓬松的低马尾,露出面部姣好的线条。
时间紧迫,叶绒也没有特意化妆,为了让气色看起来好点只擦了个口红,但她皮肤自带通透裸妆效果,轻易地就能把那鲜亮的秋香色压住,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通透。
“走吧。”叶绒看向等了自己有一会儿的顾微生,语气轻快。
俩人一起下楼,门口的车子似乎等一会儿了。
上了车,叶绒发现车内有一个她先前没见过的青年,就愣了下。
顾微生似乎发现了,缓缓开口:“这是秦助理。”
秦勋看到叶绒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对这位叶小姐他有所耳闻,见还是第一次见,特别是顾先生对她显然不一般。他本就擅长交际,主动打了个招呼:“叶小姐您好,我是顾先生的助理,秦勋。”
叶绒看向他:“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