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胤礽听得妻子问他“有几个好妹妹”,一头雾水。
妹妹就妹妹,“好妹妹”是何说法?有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又见人漆黑的眼眸里透着审视。
胤礽沉思片刻,恍然失笑,从来只闻风月场所的妓.子、小倌,唤人“好哥哥”的,何曾听过有人回称“好妹妹”。
不过,初次被妻子盘问情史,亦是件稀奇事。
胤礽只装听不懂,逗她道,“妹妹啊,出了大门,宁荣街上的贾姓同辈女子,年岁又比我小的,都是我妹妹,具体多少个就不得而知了。”
贾门生齿繁茂,这些年还真不知新添了多少人口。
吴熳见他装傻充愣,答非所问,只凉冰冰盯着他。
胤礽被妻子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正正色,扬声喊了兆利来,叫人在外间门口候着,“......给大奶奶讲讲,爷去外边都是怎么应酬的!”
兆利素来乖觉,哪能不懂大爷的意思,又思量着,大奶奶想是在西府,受了那有醋缸醋瓮之称的琏二奶奶影响,遂掷地有声答道,“回大奶奶,爷在外只吃酒喝茶、听曲儿看戏,从不叫小戏子等近身,日日必回家安寝。”
胤礽听人说完,便叫他出去了,后挑眉示意妻子,可听清了?
吴熳默然,紧了紧手指,抑制住想打人的冲动,谁问这个。
胤礽见人且不满意,复想起清晨那显而易见的不悦,以及兆利口中,她最后时刻欲置李二姑娘于死地的行径,心中闪过某种猜测。
不会是那与人私通的李二姑娘,说与他有何关系,甚是唤他“好哥哥”之类的?
胤礽只觉冤枉又胃内不适。
但转念一想,妻子这是呷醋?
胤礽眉露喜色,挪到妻子身边,长臂长腿展开,将坐姿端正的妻子围在怀里,低头调笑道,“大奶奶今儿去那府里吃了酸梅?”
说着,还佯装四处嗅嗅,看有没有味儿,吴熳只微后仰身,拿眼神睨着他。
胤礽趁机凑过去在她的笑靥处,啄了一口,分证道,“我只大奶奶一个好妹妹。”
至于他那点儿被抛下的不悦,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吴熳别开眼,只我一个,那小葛大夫与李浈娘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见贾琛不说,她便直接开口问道,“前前头那位,如何故去的?”
有无化鬼的可能,会不会跟李浈娘一样,突然就冒出来,又喊你一声“贾琛哥哥”,现下说好了,她好作准备。
胤礽听了咬牙,非得跟这些人过不去了是吧?
吴熳用手肘捣捣他,认真道,“这是很正经的事情。”
胤礽只堵了她的嘴,把人按倒在炕上,欺负了好一会儿,直至冷白的皮下泛着红晕,喘.息不匀,才放过她,欲将人往床上带。
不想,被人抓住了衣襟往下拉,又听清冷略带情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了再去。”
个败兴娘们,胤礽咬牙,“先把‘病’治好了,再对付这些神神鬼鬼的,可行?”
可惜,不行。
四目相对,胤礽先败下阵来,快速同她说了第一任未婚妻寇氏之死。
寇氏及家人在上香路上,偶遇一村肆茶铺,她欲凑野趣,便叫人送了碗粗茶来,尝尝味儿。
不想,回家路上便恶心不止,寇家连寻了好几位名医,都探不出是何病症,没一天,人就去了。
后寇家人再去寻那茶铺店家,就不见了踪影,遂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