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抬头看着蒋鹤洲,眉梢微动,欲言又止。
蒋鹤洲把酸奶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瓶盖给拧松了,放到了桌上:“你实话实说就行。我大概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
姜听晚垂眸看着蒋鹤洲的作业本,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才说道:“这才多会儿,我还没看完,你再给我点时间。”
蒋鹤洲扯了把椅子过来,随意坐下,这椅子有些矮,蒋鹤洲坐上去不是很舒服,只能两条长腿叉开,身子前倾,胳膊支在膝盖上。
他没多说话,就只看着正在写写画画的姜听晚。
地下室里的灯泡很亮,灯光柔柔地打在姜听晚的脸上,让她脸上的细小绒毛被照耀得有些透明。
少女的脸,像花朵又像樱桃,比月光皎洁比星子明亮,美好的事物、美好的词语,好像都能与她沾边。
蒋鹤洲只静静在一旁看着,就忍不住笑意。
姜听晚没有留意蒋鹤洲的神情,她看了很久,终于把这十几页纸从头到尾看完了。
姜听晚最后把笔记本翻到了其中一页停下,指着笔记本上的字,抬眼看着蒋鹤洲:“你的物理大题是怎么做的?”
蒋鹤洲轻轻抬眸,却没有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而是看着姜听晚:“嗯?”
“你给我讲讲你怎么做的大题。”姜听晚紧紧皱起了眉毛。
蒋鹤洲大题上写的答案,没有一个是能出来准确的结果的,罗列着一串又一串的公式。
这是哪门子解题方法?他这样根本得不全分。
“考试之前复习的时间不够。”蒋鹤洲对姜听晚说道,“我背过了整本书的物理公式,林……我有个同学的、笔记本上写着做不出来答案的时候,公式写上去也能得分,我就照着做了。”
“你背过了整本书的物理公式?”
“还有定理定义。”蒋鹤洲说得满不在乎,“但是定理定义考得太少了。”
姜听晚明白了蒋鹤洲的意思,他往前翻了一页:“怪不得考定义的题你能做对,别的就没有。”
蒋鹤洲轻轻挑了一下眉,唇边抿着笑,只是当他视线落到纸上,看着一溜儿铅笔写的错号中间,只有一个对号的时候,抬起来的眉峰很快落了回去。
这铅笔打的叉号比那些老师用红笔打上去的还要碍眼。
蒋鹤洲抱了下拳,二郎腿抬了起来。
姜听晚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尽可能贴合评分标准地给蒋鹤洲的物理大题打了分,最后在试卷题头给蒋鹤洲写了个“C-”。
姜听晚把那个减号写得小之又小,几乎叫人瞧不见了,就像是在“C”后面写了个小点儿一样。
其他的那些科,姜听晚也是照葫芦画瓢,不是写了“D”,就是“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