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天从一早就是阴的,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
这个时候的雨来得时机巧妙,刚刚好,来晚了,九点半的学生要去跑操,来太早,又会耽误吃早饭。
临近夏季,雨势也有些大,雨水织成帘,瓢泼着往下降。
林青之打完水回来的时候,朝他座位后的姜听晚说了一句:“姜听晚,外头有人找你。”
姜听晚朝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见谷宁宁手里拿着把黄色的小花伞,朝着她摇了摇,立刻站起身来往教室门口走。
刚走到教室门口,经过最靠近教室门边的时候,面前忽然伸出来了一双白色球鞋,熨帖的校服裤线隐约勾勒着他修长的小腿腿型。
姜听晚的神情蓦然间有些冷,看向了迟施亦:“麻烦让让。”
迟施亦盯着她看:“你账号……”
“弃了。”
迟施亦咬了下牙,唇角往下抿,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他没有把脚收回来,姜听晚却直接跨了过来,她挽住谷宁宁的胳膊,笑了起来:“你怎么来找我了?”
“要不要去厕所?走啊,我有伞。”谷宁宁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了一眼,从她这个角度,还是看不到第一排伸出脚想绊住姜听晚的人是谁,想往前走两步看清楚了是谁,然后再走。
谷宁宁其实会直接过来,也是来检查一下那个叫迟施亦的,是否还“好好活着”。
但是瞧了一圈没看见迟施亦的人影,谷宁宁心里还有些遗憾。
好久没看过蒋鹤洲教训人了,虽说她自己还是个怂的,但是如果蒋鹤洲教训的是别人,她做个吃瓜群众,她还是能很好地嗑嗑瓜子的。
刚迈了一步,姜听晚就揽着谷宁宁的胳膊,带着她往前走了:“走了走了,一会儿就上课了。”
谷宁宁没确认好自己想确认的,有些怏怏,八卦道:“听晚,就那个姓迟的,这周来没来?”
要是没来,那她可就放心了。恶有恶报才舒坦。
姜听晚想了想,还是不瞒着谷宁宁了,告诉她道:“来了。”
谷宁宁一头问号:“没被收拾?”
“被谁收拾?”
“蒋鹤洲呗。”
姜听晚勾了勾谷宁宁的脖子:“原来真的是你告诉他的。”
差点就让她想藏起来的秘密暴露了。
姜听晚没用力气,谷宁宁却装着一副喘不动气的模样,咳嗽连连:“老哥,绕了小老弟一回呗,我这还不是想着他能帮你撑腰,才告诉他了。”
谷宁宁说着撇了撇嘴:“你劝他了是吧?不然不可能迟施亦还能来上课?对了,卧槽,不会第一排那个伸腿要绊你摔一跤的,就是迟施亦吧,他脸呢?听晚你松开手,我回去盘他。”
“盘什么盘。”姜听晚和谷宁宁十几年打闹惯了,谷宁宁见她不撒手,掐了掐她的腰,“好听晚,你绕了我这小老弟,我下回不敢了。”
估计有这一次,不管是姜听晚,还是蒋鹤洲,都得有点防范意识了吧。
正打闹着,看见了楼梯上走下来的人,谷宁宁嬉皮笑脸的脸色一变,忽然一句话都不说了,死死瞪着那个走下来的人。
姜听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迟施亦双手插在校服兜里,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也稍稍绷紧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