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行礼后便快步离去,只看其一脸兴冲冲,便知晓心中激动至极。
反而是康眠雪望着对方的背影紧蹙眉头,似是有不解之事。
此时已然是将至夜半,今日却是与师爷足足谈了半日,如今总算是将一切尘埃落定。
司徒源轻轻揉搓着妻子的肩膀,他不太喜欢妻子每日如此劳累,但此间事宜却是越发的扑朔迷离。
“没事,雪宝,大不了我们却是一力降十会。
他们既然想要倚老卖老,咱们又何必给他们留面子?”司徒源嘴角挂起冷淡的嘲讽,这些人都是在江南富庶之地养得蒙了心的。
他口中安慰,手指轻轻地在妻子的脖颈儿而揉捏,卷起一阵阵酥麻之感。
感觉到夫君的担忧,康眠雪拉过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微微眯着双眸说道:“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这些人,都想要贪天之功,便撺掇着爷们儿去做,自己犯事了将盆子就扣在下属头上,真真是读得好圣贤书。”
康眠雪语调平缓,仿佛没有一点火气,但是司徒源却知道这正是妻子已经怒到一定地步的状态。
“他不是想要那笔银子吗?竟然连四皇子给一起耍了,将皇家当做掌中玩物,既然这样,留着他吧,到时跟田巡抚送到京城,给三皇兄和四皇兄玩不好么?”司徒源勾勾嘴角,比起妻子想的原地处决,他更想要将对方送到京城,搅乱一池春水。
康眠雪挑眉看看司徒源,虽说如此一来是更加有趣,但是他们现在人手不足。
想到这里康眠雪却觉得头疼欲裂,又从哪里搞到既忠心,又能办事的官员呢。
她突然想到一点,却是眼中闪过异彩。
还不行暂时先等等,然后再来,康眠雪按捺下乱跳的心,暂时还不能泄露出去。
“阿源,你附耳过来,我有个想法……”康眠雪拉近丈夫的头,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
夫妻二人越说越兴奋,两人此时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仿佛是正要捕猎的猫儿。
刚刚耗费大量资源终于找到田巡抚的系统:“……老大,咱们能让统多活两天么?为什么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可惜的是,即便是系统自己都知道,这种事情却是不可能发生,系统只能安慰自己,不管如何这次老大很大方,好多的功德……“嘿嘿嘿!”
扬州城外,此时田巡抚所在那间小院中,此时正灯火通明。
“田夫人死了?怎么回事?”小六有些惊诧地看着贺疯子,有些不相信对方所言,他猛然瞪大眼眸,一脸不可置信。
这件事却是大发了,要知道若是田夫人真的去世,那么很快京城那边,便是一场大乱。
小六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顽皮,他站在房中来回踱步缺失,却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如此出乎所料。
贺疯子此时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他今日前往城中采购,便顺路去了田巡抚门前一逛,结果便发现其上满是白帆麻布,来往多是穿着素服的男女。
他心中惊疑不定,这才揪住不远处的一名小贩,询问之下才知晓。原来昨日夜里,田夫人竟不知为何暴毙身亡。
大惊失色之下,他只顾得塞给对方一块银子,便赶紧赶了回来。
他从天津撤出之后,便来到扬州与小六会合,但是没有想到却是接连折戟。
“此事需要如何办?若是我们将这消息送回京城,恐怕会遭逢责难。”他此时也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这才会星夜赶回,将此事告知小六也好好商量一番。
毕竟这江南乃是他二人做主,此次本想将银子拿到手,在主子面前露脸,却没有想到还没等撬开田巡抚的嘴,田夫人这里便出了岔头。
“要我说,当初不如直接将那位田夫人一起绑了,何必在意对方的背景。”贺疯子想到之前自己的想法,却是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可是他此言刚刚一出,便被小六厉声打断:“开什么玩笑去抓那位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田夫人乃是哪里出生,竟然还敢打他的主意,难不成竟是想要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小六此言,贺疯子心知自己乃是一时病急乱投医,这才说出不顾后果的话。
诚如对方所言,田夫人的身份特殊便是,他们也不敢随意下手,是以只能够对身份不那么敏感的田巡抚动手。
只是此时却是难以将此事说明,毕竟田夫人身份特殊,她的离奇死亡很难不被注意,更不要说那家人护短得紧。
小六听到贺疯子的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斩钉截铁的摇头:“这事儿不但不能说出去,还要暂时将此事压下来,一定要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撬开田巡抚的嘴。”
小六想得极为清楚,别的不说,单凭田夫人之死,便足以让主子将自己送出,交给对方撒气。
此时却是骑虎难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立下大功,以期让主子觉得他有用,舍不得将自己送出,这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小六想到这里,眼神中有些晦涩难懂,他此时只觉得贺疯子其人未免命带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