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着面容扭曲,目光躲闪的甄若霖没有说话。
她的生来生得娇弱,袅娜婷婷,然而此时的她在甄若霖眼中,却是如同神祇注视凡人一般,居高临下只让人自行惭愧。
连一旁的柳湘莲和冯紫英,也忍不住眼神有几分凝重,想要知道对方后面会说些什么。
黛玉并没有给甄若霖,太多的反应时间门,她很快便将另外一张手稿抽出。从众人的角度却是可以发现,这张纸上的字迹却是比先前的少很多。
“甄大人,不知道您在发泄自己私欲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门的不安呢?
您午夜梦醒,不会感觉自己被那些怨灵围绕么?”黛玉的语调变得有些低沉,她看向甄若霖的眼神变得难懂。
这样的眼神却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身上,然而此时的黛玉,不自觉地吸引了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有人再把她当做小孩子,因为任何一个年少之人,都无法说出与黛玉相同的话。
甄若霖听到黛玉的话,竟不自觉地踟蹰,他的眼神更加涣散,仿佛是眼前出现了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额头上出现一根根暴起的青筋,双眼之中也开始能够看到有血丝蔓延。牙齿发出尖锐的咯吱声,连带着那吊在墙上的四肢,也开始不停地扭动。
此人如今这副模样,却是有些不对劲,黛玉本来还想要说自己手上第张手稿的事情,然而对方这副模样,让她一瞬间门皱起了眉头。
甄若霖明显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毫不在意因为自己的拉扯,而使得锁链绷直,造成自己四肢的伤害。
一滴滴涎液从他的口中滴落,然而其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对方这副仿佛中邪的模样,让黛玉轻声地尖叫出来。
听到这声尖叫,原本闭目养神的司徒源,瞬间门将眼睛睁开。他看向不停扭动的甄若霖,眼眸中划过沉思,只见到对方的瞳孔,竟然缩得如同针尖一般。
这副模样配上原本带着些许阴森的刑房,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随着其不停地挣扎,束缚在身上的铁链,也随之开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司徒源皱起眉头,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心头。
“冯紫英去把崔太医叫来,恐怕这家伙有问题。”司徒源盯着甄若霖说道,他不敢肯定对方是否是在装模作样,但是他有种感觉,恐怕这件事情会很麻烦。
司徒源看向黛玉,低声说道:“离对方远些,这家伙有问题。”
黛玉听到司徒源的话。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与对方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眼中带着些许迷茫,似乎完全不懂为何对方会如此表现。
而司徒源此时也是心往下沉,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又觉得这个可能,实在是有些荒谬。
好在崔太医来得及快,他带着些许趔趄,被冯紫英拽进房间门。
没好气的瞪了冯紫英一眼,崔太医也没有给司徒源行礼,他便直接走近挂在墙上的甄若霖。
他上前毫不在意对方扭动的身形,仔细将其的瞳孔扒开,略一沉思又想上前把脉。
好半晌,这才皱着眉头松开手,转身向司徒源行礼说道:
“国公爷,暂时将他的牛筋全部解开吧,不然这人却是废了,而且属下也没有办法给他进一步诊疗。”崔太医仿佛是照本宣科一般,也不看像司徒源,只是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着。
虽说自己没有对于,这一位有些呆憨的太医有所不满,但是有时还是对其莫名的运气。
不过,司徒源还是十分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让冯紫英赶忙上前解开。
随着冯紫英解开其他个部位,快速的血液流动带来了,血管的迅速膨胀,造成了几乎难以忍受的特殊反应。
“啊!”甄若霖疯狂地嘶吼着,他的身体不停地在抽搐着,也许是因为一时之间门,无法接受这样强烈的刺激,甄若霖竟然忽然昏了过去。
崔太医瞧见此时,便赶紧上前仔细地又替对方把脉。
然而这次幸运的是,对方根本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单纯的刺激放大而已。
崔太医检查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此时已满是纠结。他也没顾得上还挂在墙上的甄若霖,而是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司徒源。
“此人却使用着阿芙膏。”崔太医语调之中,带着几分愤怒,一双平素里显得有些木讷的眼神,此时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这个名字却是从未听说过,一时众人皆是,心中有些茫然,面容之上便显现出了几分。唯有司徒源一脸沉思,似乎极为惊讶,此物竟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源是自然知晓这东西的,然而他却并未想过。身处内路的扬州,竟然会出现这个,要知晓如今却是明令禁止,这种东西的出现。
阿芙膏,也叫做鸦片。这东西原来是当做给人镇定来用的,古籍之上也多写着其的má • zuì功效。
然而除了这个特点以外,它却还有着极为强的致瘾性。是以早些年,便被太医院联名上折,禁止与民间门发售此物。
本该这东西在市面上销声匿迹的,然而此时却出现在他们眼前,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如今他们确实又多了一个难题,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司徒源仔细询问崔太医,想要其在专业方面对于这东西尽可能的仔细说明一番。
然而崔太医实际上,对于这阿芙膏也并不十分了解,因为其用途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少到没有人知道它。
将自己所知晓的解释完毕后,他才说道:“这种东西,下官也是从师兄那里听说过,在我国之内陆并不常见,只是偶尔会在两广出。
但是因为我国一直禁止,鸦片之类的生产,是以往往都是小额的私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