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闻言神色不变,淡声道:“既是不中听的话,想来没人会说给我听,太后也不必放在心上。”
太后微愣了下,随即恍然,也是,这天下最无法无天的人就是齐沉,最不屑最不愿被束缚的也是齐沉。
他生于皇家在江湖学艺又在江湖立足,要不是齐佑病逝的早,保不齐他会一边祸害武林一边翻京城的天。
相比较而言,她就是想找个容颜好声音好听的人给自己读读书,只要没人太过计较,这也算不上什么把柄。当然,太后心里也清楚,凡事不能太过。
好比齐沉,处理朝政面对一些和他意见不合的朝臣,他做事的手段虽然比较粗糙粗暴,可也没用到江湖武力直接扭断这些人的脖子不是。
生而为人,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做事都要有个分寸,要不然引起公愤,那就是蠢了。
想通这些,太后坏掉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齐沉身为外男,就算头顶着断袖二字也实在不方便在太后宫里久留,于是就以自己还要看折子为由,起身离开了。
他贵为说一不二的摄政王,夜晚却并未宿在宫中,一般都是把折子拿回王府来批阅。
这次他离京有二十多天,就算太后和左相在此之前看了一些折子,但还余下不少。
这些,齐沉命人整理了下都带出宫了。
还未出宫门,齐沉就看到站在门外马车旁等待自己的温辞。他走的时候,梅老头正怒气冲冲的拉着温辞打架,梅老头脾气怪,尤其是沉溺制毒药时根本不理会外面的世界。
温辞为了把他请出来,动用了武力,可以说是把人给揍出药园的。
梅老头得知齐沉身体不适,忍耐着火气给他施针压制毒性,事后便拉着温辞找回场子。
齐沉还未走到温辞跟前就闻到一股香气,香气很淡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甜味。
齐沉狭长的双眉微挑,眼中浮起浅浅的笑意,他低声道:“打输了?”
温辞不用香,也不喜欢身上沾染什么气味,但这淡淡的香甜之气又的确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这是梅老头的杰作。
听出齐沉的揶揄,温辞脸上有些窘迫,道:“他耍赖。”
梅老头拳脚功夫不行打不过他,就搞偷袭,把一瓶香料从头到脚撒给了他,来之前他已经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结果味道还是散不干净。
梅老头还得意洋洋的说,他在香料中放了特殊药材,香气入体,至少要两三天才能散去。
于是他把梅老头给绑了,往他身上撒了一把痒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