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说起要教谢珩练剑,阮时泠并非只是说说。
魔族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上位者中又以血脉划分三六九等,是以魔族中王族血脉最为尊贵。天魔血霸道强悍,骨子里留着杀戮之血,千万余年中,也就只有魔族始祖血脉最为纯正,其余魔各占其三分。
传说曾一剑一人,屠尽修真界大半宗门。
阮时泠到宗门藏书阁查阅过书籍,上面记载的信息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详细。
天魔血尚在沉睡,没有人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苏醒,也没有人知道被其控制的宿主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徒弟在太晏宗有宗门护着,不会有人对他动手,可若是有人发现他体内流淌着天魔血脉,一旦传到修真界,势必会引起众门派讨伐。
话说,他怎么知道引诱天魔血的条件是什么,原著又没写。
阮时泠坐在床沿,抬起手,指尖捏着眉心轻按了按,有些头疼。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谢珩站在门外,手里端着托盘,上放着干净衣裳,唤了声“师尊”。
他规规矩矩站着,目光闪烁,时不时抬头往里看一眼,却在跟阮时泠目光碰上时又慌乱移开,偏生克制不住的用余光看向他。
谢珩揣摩了一宿。
他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童养夫”那三个字就如同魔咒般萦绕在脑海间,紧紧搅动着心头不停翻滚的渴望。越想越兴奋,他索性坐到镜子前,仔细拿捏练习着少年的神情动作,甚至是觉得不够,半夜偷偷去找方子平拿了几本小话本。
师尊对情爱之事认知缓慢,他可以等,可总归不能一直等下去。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或多或少的在师尊心底留下些印象。
大不了再抄五百遍《清心咒》就是了。
阮时泠压根不知道站在门口的小徒弟心里已经绕过了九曲十八弯,只是单纯觉得小徒弟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见他还站在原地,语调平淡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是。”谢珩应了一声,把衣服放在旁,抱着师尊昨夜换下的衣服退了出去。
阮时泠换衣时不喜欢身旁有人,总觉得有些怪异,小徒弟也不行。
等换好出去,谢珩已经持剑练起招式,剑身平稳,身姿轻盈,手腕挥动间遒劲有力。阮时泠看了会儿,眉心轻蹙,他已经完全吸收了原主的记忆和招式,自然能看出一二。
太晏宗剑法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1,以剑悟性,以剑窥道。可这套修行术法过于过于温和,并不适合心浮气躁之人。
阮时泠想了下,转身进了书房,他记得有几本锋利的剑法,说不定可以给小徒弟。
在他沉睡的百余年间这处每天都有人打扫,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气,阮时泠循着原主记忆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前,顿了下,抬手去拿最上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