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并不知道兄弟正准备来找自己喝酒,远在深宫之中陪着官家批阅奏折的太子打了个喷嚏,自然少不了引得他爹一阵神经紧张,一叠声的叫太医院派人来给他把脉,看他是不是着了风寒,今天也是为这沉重的父爱痛并快乐着呢。
而在把带来的下人打发去休息之后,原胧雪搂着四剑童挨个瞧了瞧,摸摸小手捏捏小脸,同无情说了两句与父亲们见面的趣事,便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从脚步声便已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此时转过头去,见一位如珠似玉的年轻姑娘含笑走来,布衣荆钗也难掩其明珠般的美貌,不由张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小珍!”
“原姑娘。”小珍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见她的目光较之上次见面,委实灵动了许多,不由小声询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好转了许多?”
“是已经看得见了,我的疯病也好得多了呢,至少不会突然暴起砍人了。”原胧雪百无禁忌的回答道,又关切的问她:“你在神侯府过得不错吧?那个姓习的还来找过你吗?”
“没有,听玫红说……他如今都忙得脚不沾地,已很久不再提起我了。”小珍说到这里,心里既觉得解脱,却也为习秋崖觉得难过——之前那个玉石般纯粹温柔的小少爷,如今已经同她越走越远了。
“是吗?他还真是执迷不悟啊。”原胧雪也有些感慨。她早就看出习秋崖不是当家做主的料,所以临走之前才会那样讽刺教训他,若是对方聪明的话,就该明白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保住碎梦刀和失魂刀法,倒不如大方把这两样东西交易给别人,再遣散门人,退居一处,虽然江湖上的名声肯定会很难听,大概这辈子也逃不掉让家族衰落的骂名了,却能够保住习家的根基,谁知道今后,习家会不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呢?
不过,若是对方舍不下宝刀和习家庄的名声,最终因此丧生的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世上真正能舍下这两者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你既然已经决定向前看了,就不要太过关注他的事情了。”比起习秋崖来,她当然更重视小珍的想法,毕竟对方这样柔弱温柔的女孩子,本来就比不知好歹的大男人更惹人怜爱嘛。“好好在神侯府住上两年,以后看你喜欢谁,我来给你做这个媒吧!”
甚至把嫁妆包了也没什么问题啊,反正她现在有钱了。原胧雪没所谓的想到。
然而,坐在她身边的无情却忽然一笑,以手握拳抵在唇边,含笑对她说道:“胧雪,虽然知道你是好心,但被游夏听到这话,只怕要同你生气了。”
原胧雪“啊?”了一声,看看无情,又看看脸上飞红的小珍,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惊喜道:“恭喜啊!原来,我们以后就是妯娌啦!”
小珍有些不好意思,但只要一想到铁手,笑意就不由浮上了她的嘴角。她拉着原胧雪的手,小声对她说道:“其实,玫红和冷血也是……今后,还要请嫂嫂多多忍让了。”
“那是自然!”这话顿时戳中了原胧雪的心,叫她一下子高兴起来,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以后,我就是大嫂了,你和玫红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肯定会帮你们的!”
“诶,不过这么说起来……你们四大名捕,这是只有追命还没有定下婚事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追命的声音幽怨的从头上响了起来:“大嫂,你对兄弟我有所不满,也别当着我的面戳我痛脚啊。”
小珍不会武功,自然不知道追命刚才一直坐在他们背后的树上,倒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无情早就听到动静,只是含笑侧过头,看着追命拎着一壶酒从树梢上跳了下来,对他说道:“大师兄,这事你管不管啦?”
无情道:“我还盼着胧雪给你找一门你愿意点头的亲事,实在不好管这件事啊。”
原胧雪笑嘻嘻道:“不错,不错,想要不被丢下,你更应该来讨好我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她心里其实并不十分在乎,唯有一件事,因为临走之前没有问起,到现在她也弄不明白实情。
——所以当天晚上,她就约了长兄明早去郊外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