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师傅!”
耳边响起杂乱的声响,玄道真人低头望着没入胸口的长剑,喉咙里咕噜噜的冒着血泡。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柳仪景笑容满面地望着玄道真人,颇为嘲弄地笑道:“你可敢叩问道心,此身可正?”
玄道真人没有再说什么,身子往下坠去。越清规收起长剑,毫无任何表情地转身望着柳仪景。
“你做的很好,他要杀我,是你保护了我。”
柳仪景抬手抚摸着越清规的脸,笑着安抚他。而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众人,步步紧逼:“我再说一遍,我只要洛月明和谢霜华!再不将他们交出来,我今日就踏平道宗!”
“天剑宗的弟子,现如今竟这般狂妄!难道就不怕仙门百家齐齐讨伐?”一个道士义正言辞地声讨,满眼噙着眼泪。
“哈哈哈,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交还是不交?一句话!”柳仪景语气冷冽,剑指着底下众人道。
“宗主已死,我们无法与他们对抗!要不然……还是把洛月明二人交出去?先保住道宗再说!”
“那是他们天剑宗的私事,关我们道宗何事?”
“就是啊,师兄!扶摇和长情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倘若不是长情将洛月明二人带来宗门,道宗何至于遭此大难?宗主又如何会死!”
先前那名说话的道长听罢,厉声呵斥道:“糊涂!身为道宗弟子,如何能临阵退缩?师傅生前说过,洛月明,谢霜华二人乃我道宗上宾,如何能将宾客双手奉上?想我道宗乃名门正派,绝不是那等不入门的宗室,门中弟子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顿了顿,他又环顾左右,更大声地道:“贪生怕死就不配当道宗的弟子!尔等若还承认自己是道宗弟子,就随我共御外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此话一出,仿佛在人群中点了一把火,迅速无比地烧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烧遍了全场。
在场众人无一不神情亢奋,手执长剑,纷纷站出来,面露怒容地注视着半空之上的柳仪景。
只见柳仪景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神情却无比冷酷无情:“本想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的,既然你们如此负隅顽抗,那便杀!”
抬手一挥,身后的尸群立马爆发出了恐怖的嘶吼声,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那高架上悬着的无辜道士们,早已被发疯的尸群拽下,再狠狠撕碎,鲜血混合着残肢断骸,飞溅了一地。
“师兄,这些人都不服我,一个个拿眼瞪着我,好像要杀我,我真的好害怕啊,师兄!”
柳仪景笑容不减,侧眸望着立在自己身前的越清规,语气越发蛊惑:“师兄,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越清规:“该!”
“那你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我,保住我们的……孩子。”
柳仪景抬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他现如今是男身,自然看不出腹部的异样,可倘若恢复成了女身,此刻小腹已然有了些圆润的弧度。
里面藏着的,便是两个人之间的罪孽,也是最后的希望。
越清规果真受了他的蛊惑一般,愣愣地点着头,攥紧了长剑,一字一顿道:“杀光他们!”
“对,杀光他们,只要杀光了他们,就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了。”
柳仪景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将腹中的孩子作为最好的筹码,肆意操纵威胁着越清规成为shā • rén工具。
伴随着结界破碎的巨响,尸群挨挨挤挤地闯进了山门,地面都被鲜血浸透,残肢断骸遍地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