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亦在门外跪了两天都没敢敲门让他出去,戚慕刚跟顾明棋出去玩一趟回来,门就突然被砸的“咚咚”响,他不开门就不死不休的持续。
他那天晚上玩的累,回到住处倒头就睡了,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想着一觉能睡到明天中午,最好别再梦到某个人。
然而刚睡下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戚慕不想理会,摸到旁边闲置的枕头就盖在脸上捂住耳朵,想让那铃声自己消停。但突然想到脸上的枕头是顾浔亦的,又瞬间被刺激到了坐起身就把枕头狠狠的砸了出去。
此时门外的人已经不按门铃了,改为砸门,还一声比一声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戚慕火大,跳下床,打开门,也没看清是谁呢就对着吼,“你他妈有病吧?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深夜扰民,再敲我报警了!”
顾浔亦停在半空中的手垂落下来,他还穿着病号服,手面上几处针眼处发青的残留,惨白的一张脸,看起来特别虚弱。只有眼眶通红,眼白布满红血丝,也不知是多久没睡过了,眼神黯沉沉的悲戚但很镇定,和那会儿被拆穿隐瞒已恢复记忆时的方寸大乱不同,这会儿人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慕慕,我有话想——”
“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但我不想听!”戚慕打断他,要关门。
顾浔亦忙伸手去挡,手指被狠狠夹住,戚慕也没放弃,用力压门。指骨夹在门缝里挤压出细微的声响,他眉头只微微拧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大有一种哪怕手指被夹断也不主动撤开的架势。
“当年的事,我有话想说。”
他看着戚慕坐他大哥的车回来,看着戚慕对他大哥笑,明明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却又突然转回去趴在车窗上对里面的人挥手……
戚慕从没对他这样过,看着那般舍不得分离,他嫉妒的发疯,根本没多想就上来敲门。
再不说清楚,他就要失去他了。
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被夹着的半截手指肉眼可见的慢慢扭曲青紫,顾浔亦放任他使力,不抽回,也不反推,就那么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跟戚慕僵持到底。
戚慕手上力气烦躁的松了松。
其实看见是顾浔亦的那一刻,他就后悔开门了,以前顾浔亦什么都依他,依不了的被迫依也只会委屈自己,可戚慕心里也清楚,一旦对方强硬起来,他其实没得反抗。所以看见人的时候,戚慕二话不说着急关门除了不想见他,也有一定的防备。
“没什么好说的。”戚慕彻底撤了力道,这样僵持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睡觉!
门缓缓打开,他看着顾浔亦。
两人隔着门框对视,戚慕玉白的脸,清晰可见的冷。
顾浔亦突然没了开口的底气,默默抽动了两下被门夹到扭曲变形的指关节,钻心的疼,他哑着嗓子,“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当年是江南知先主动的……”
“你说什么?”戚慕拳头骤然捏紧,盯着他,“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充满了警告的眼神,顾浔亦喉咙堵住了一般,他就知道戚慕不会信他,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说出来只会招他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