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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门口纠缠着。
从嘉被抵在墙上那一刻,手肘不经意蹭到开关,客厅内的灯光骤然灭掉,只剩下沙发旁边的仅存的那盏插座式落地灯。
灯光昏黄,拉扯着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显得暧.昧不明。
眼前的光亮忽然消失,晏书贺稍稍分开跟从嘉紧贴的身子,单手拂过她的脸,笑声又低又浅:“怎么关灯了?你想对我干什么?”
从嘉呼吸起伏,被亲的眼尾起了湿意。
听见晏书贺这番话,没什么力道拍了他一下,皱眉说:“到底是谁想对谁干什么。”
闻言,晏书贺笑的愈发畅快。
从嘉眼皮动了动,细腻白净的皮肤被晏书贺摩擦,她微微抬眸,不经意间撞进他幽深晦涩的眸间。这眼神杀伤力太强,从嘉紧张的心口发麻。
虽然结过婚,但从嘉并没有谈过恋爱。
所以也不太明白,两个人确定了关系之后,应该要做些什么。
晏书贺的气息仍旧在她身侧笼罩着。
从嘉揉揉眼睛,试图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就是在谈恋爱了?”
“嗯。”晏书贺弯腰,将脸埋进她颈窝,低声喃喃:“在谈。”
从嘉的喉咙吞咽了两下。
后知后觉的有些开心,捏着他衣角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着。
细小的动静被晏书贺发现,他没忍住弯了下唇,逗她:“刚刚咽了什么?”
“什么?”从嘉窝在他怀里。
晏书贺侧过头,亲吻她的耳垂,他没说话,可下一秒从嘉就明白了过来。
咽的什么。
咽的当然是她和他的。
被晏书贺撩拨的头脑发麻,一时间甚至都分不清楚,这人是不是身经百战,所以才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卸甲投降。
亲吻拥抱的滋味尝过。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晏书贺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从嘉碰了碰他的手,犹疑未定地低声问:“可以去沙发坐着抱吗?我脚麻了。”
听见这句话,晏书贺噗嗤的笑出声。
他稍稍往后撤了一步:“主要是滋味太好了,舍不得松开。”
从嘉耳根通红,从他怀里退出去,伸手擦了擦嘴巴自顾自地往里走。走到一半,才记起来客厅里的灯还暗着,正要回头,就听见“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你快点进来吧,我给你倒水。”从嘉往厨房走。
脚步声远去,晏书贺轻轻松了口气,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裤子。
他也明白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
但面对从嘉,平时朋友口中,那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像不复存在了似的。亲吻完,还想要继续亲昵,抱着她的时候,甚至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骨子里。
走回沙发,晏书贺坐了没一会儿,花花就跳到他腿上来。
想到前段时间坐在这里撸猫,从嘉站在窗户边,模样带着拘谨的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今天,他成功从追求者变成了男朋友。
思及此,茶几上发出声响。
晏书贺挥散思绪,抬眸看过去,对上从嘉略显不自在的视线,轻笑着弯了弯唇。
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干嘛?”从嘉迟疑地将指尖落在晏书贺手心里。
他轻轻带了一下,把人抱进怀里。
亲完之后从嘉才觉得无措,这会儿被他在这灯光大亮的场合下,这么抱着更是倍感害臊。
从嘉动动胳膊,晏书贺神色淡淡的收紧手:“别动,让我抱会儿。”
“那好吧。”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从嘉从他腋窝下环住他的腰,轻缓地回抱住晏书贺,低声笑:“你怎么这么多要求,我又不会跑。”
此时一切尘埃落定,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资料。
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问她。
从嘉是个很要强的人。
换位思考,如果晏书贺是她的处境,可能也不会想要,让自己亲密的人知道这些事情。或许是怕对方的异样眼光,也或许是怕别的。
但既然今晚,让他在无意之间,发现了这个。
那从嘉要是不想被他知道,晏书贺会永远死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都当作不知道。
感觉到身下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着。
从嘉想到别处,脸一红抬头睁大眼睛去瞪他。
晏书贺不明就里,满脸无辜。
那动静眼看着越来越大,从嘉咬牙切齿:“你这人怎么……才刚谈恋爱,就想着那些了。”
“……啊?”晏书贺傻眼。
下一秒,被两人挤压在怀抱中的花花,费力又艰难的探出个头,而后飞快地窜出去。不去看它略显不便的后脚,身形动作敏捷到都可以跟贝塔媲美。
那股异样瞬间消失,从嘉脸色微僵。
而满头雾水的晏书贺这下也明白了过来,搂着她的腰的手指停顿片刻后,慢慢触碰,嘴角的笑意玩味又危险。
寸寸挪动,看见从嘉的眼底泛起水雾,晏书贺才见好就收。
宛若败类般的笑着问:“以为刚刚这样弄的是我?”
从嘉没说话。
晏书贺掐着她的腰:“喜欢吗?”
话音刚落,从嘉就看见晏书贺的目光变得无端晦涩。
他稍稍抬起下巴,潮湿的吻再度覆上。
从嘉唔唔两声:“……”
也可能是她见识的世面太少,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确没见过,有谁是在刚刚确定关系的半个小时内,就这么反复抱着亲吻的。
晏书贺的指尖捏着从嘉的衣摆。
她瞳孔骤缩。
下一秒,从嘉身子颠倒,她看见了晃动的吊灯。
明白不能把从嘉欺负得太过,可他是真的太喜欢,喜欢到恨不得现在就拥有她。晏书贺慢慢抬起眼,轻柔的吻从她的额角缓缓滑落,安抚了从嘉的紧张。
最后吻在她的唇畔,柔柔的啄着。
过了很久,这个不带有任何意味的干净亲吻结束。
晏书贺抚过她的头发,嗓音喑哑:“我明早九点五十的飞机,到国外大概已经傍晚了,落地跟你联系。得去两三天的样子,好好吃饭,要是有事情就给傅希或者沈明森打电话。”
他交代的事无巨细,生怕从嘉受了委屈。
转念想到沈明森今晚说的吴腾辉,他再三思忖,还是叮咛了一遍。
“要是遇到危险就报警,再给我打电话,别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晏书贺低头咬了下她的唇,见从嘉始终出神,捏捏她的脸说:“听到了没有。”
从嘉耳根的热度还没有降下去。
此时被又不断升起,别开眼轻声咕哝:“能有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