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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1 / 2)

月考成绩单被贺兰诀悄无声息摆在桌上——赵玲看见她的分数,气得眉头紧锁。

再仔细看,好啊,第一名,廖敏之。

明摆着要跟人作对。

贺元青出差,母女俩在家冷战,赵玲有时候问贺兰诀十句,贺兰诀回一句,还要顶嘴。

让她吃饭,她捏着筷子挑三拣四,去洗澡,她坐在沙发上发呆,水果洗好不要吃,偏要抱着垃圾食品,下午也不要送饭了,宁愿吃食堂饭菜。

孩子都是来报仇的,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一点点不顺意,她就折腾给你看。

每天好吃好喝伺候,也没有拦她,也没有指责她,就是指望她懂事,知道点分寸。

她还能耀武扬威把成绩单放出来。

贺兰诀卧室门反锁,赵玲咚咚咚敲门:“贺兰诀,你出来。”

“我要睡了。”

“你这成绩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屋里声音闷闷的,“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念书就这样。”

听听这混账话。

“你故意的。故意考这个分来气我是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多大了?高三了,高三了!你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疯了是不是?”

“我没有。”贺兰诀冲着门大喊:“我就是学不好、考不好,我就是脑子笨,我就是考不上大学,比不上别人家的小孩。”

“你给我出来说话!”赵玲眼冒怒火。

“我睡着了!!”

赵玲气得偏头痛,吃了粒止痛药才去睡。

第二天早上,赵玲的房门还关着,早饭已经盛好摆在桌上,贺兰诀连看都没看一眼,洗把脸拎着书包去了学校。

一天三餐,每天都是吃家里饭菜。

老妈一边叨唠为家庭牺牲,抱怨起早摸黑累得腰疼,一边又坚持不懈的做,逼着她吃。

贺兰诀报复性在路边小摊买了肉包子、煎饺、萝卜丝饼、炸串卷饼,吃到肚子塞不下,分给了廖敏之和顾超。

顾超一边嫌弃一边吃,廖敏之捏着包子,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吃点不干净的。”

顾超噎了下:“你这早饭不干净?”

“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反正我妈说不干净。”

贺兰诀恨恨咬了口油乎乎的萝卜丝饼。

她索性给赵玲发消息,中饭和晚饭也在学校吃食堂,廖敏之皱着眉头看她,知道她吃不惯食堂,带她去顾超家吃泡面——贺兰诀第一次吃那么丰盛的泡面,廖敏之亲自掌勺,她和顾超两人坐在餐厅玩手机游戏,吃过饭一起接受廖敏之的作业辅导。

“你跟况淼淼怎么样?”贺兰诀踢踢顾超,“淼淼还住楼上吗?”

这半年来,贺兰诀和况淼淼关系没走近,普通同学发展,平时看见也能聊两句,但也再没有出去玩过。

“发展什么?都是玩游戏的哥们,早说开了,没戏。她那房子里两个学姐毕业读大学去了,找了两个朋友合租。”顾超顿住筷子,皱皱眉头,“学姐走的时候,搞了个party,我看见那谁和那谁了……”

顾超看了眼贺兰诀:“那个付鲲鹏,还有何雨濛。”

贺兰诀和廖敏之都顿住筷子。

“付鲲鹏他眼角有块挺明显的疤,开着个小面包车,自己搞了点事情做。”顾超耸耸肩膀,转向廖敏之,“何雨濛也问我,你最近怎么样,知道你俩一直同桌,还愣了一下。”

很久没听见这两人的名字了。

贺兰诀轻轻叹了口气。

廖敏之神色不变:“吃饭,吃完背题。”

三人行回到教室,范代菁正在找贺兰诀——第一次月考通常都是摸底考,班主任会根据成绩找同学们聊聊,及时发现问题,指导下以后学习方向。

范代菁想跟贺兰诀谈谈她这次的成绩。

“廖敏之,你也一起来。”正好廖敏之也在,一起招到办公室去。

英语组办公室没有人,范代菁把大门关上,就是有很多话要谈,贺兰诀拖了两张椅子过来,料面去饮水机前接水,贺兰诀扭头等他过来,范代菁露出家常笑意:“你俩还挺有默契的。”

贺兰诀羞涩低下头。

言归正传,说的是贺兰诀的成绩问题,她的分数和廖敏之分数摆在一起,范代菁又翻出了高二期末考两人的分数,问贺兰诀问题症结在哪儿。

“和廖敏之、和你们分座位有关系吗?”范代菁问。

廖敏之抿了抿唇。

贺兰诀看看廖敏之,又看看范代菁,默默摇了摇头。

“那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范代菁沉吟,“分个座位而已,你们还是同学,还能朝夕相处,实质并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因为座位的原因能影响你的成绩,那我觉得,这个座位就非分不可了。”

早恋问题的解决,其实孩子自身的思考很重要,当然也离不开老师和家长的开解,范代菁鼓励贺兰诀放松心态,往更积极的方向去想。

她说了一大通,最后先让廖敏之回去,看着他的背影:“看得出来你俩人关系不错,有些话我也只在你面前说。”

“廖敏之紧张你的成绩,比他自己的成绩还紧张,他家里人对他的成绩没什么期望值,但你可能不一样……他想考得很好,但更想你考得比他还好……”

“他其实是很有压力的,他做这些,你也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贺兰诀重重点头。

她这次月考卷子发下来后,廖敏之很罕见地走出了自己的座位,直接到她座位面前说话,惊掉了身边人的下巴。

“老师,分座位……是我妈妈的意思吗?”

范代菁拍拍贺兰诀的肩膀:“大家都是为你好。”

廖敏之在走廊等她,两人望着外面的小花园,贺兰诀闷闷踩着脚下:“我也不是故意考砸的,我就是……在考场上,心里乱乱的,我想来想去,想考好,但没办法考好。”

她就是很容易有心情的波动,并且受之影响。

廖敏之安慰她:“什么都没有变,你的情绪,也不应该变。”

“可是小棠走了,你也不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贺兰诀失落,“我会好好调整我自己。”

她不想和廖敏之说那么多,说家里的冷战,说赵玲的态度,说自己的烦恼。

高三的学习气氛比之高二更热火朝天,晚自习后留在教室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住宿生通常要等到十一点熄灯才走。

贺兰诀的新同桌是住宿生,看贺兰诀每次着急走,侧身让她:“你每天回家都好积极。”

贺兰诀每天控制在放学后20分钟到家,这样家里人不起疑她拖拖拉拉不回家,廖敏之骑车送她,两个人其实可以挤出十分钟的时候,有时间面对面单独说悄悄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是远离学习的放松时间。

自行车停在路灯下,飞蛾绕着灯罩无声飞舞,他们也站在暖黄的灯下,面靥和身上都洒满暖光,长长的身影并排投在地面。

“新同桌会跟你聊天吗?他好像话很多哎。”

廖敏之的同桌是个小个子男生,在那一片人气颇旺。

“我听见他讲笑话了,没你的好笑。”

“你终于不嫌弃我的冷笑话了。”贺兰诀翻白眼。

“我看见曹清蓉跟你说话,你俩脑袋凑在一起。”

他们两个小组相邻,方纯走之后,廖敏之的存在感就突然被抬上去了,再者同学们已经相处了一整年,关系也比以前更融洽了些。

“不止她,还有别人,讲今天数学课最后那道题。”

贺兰诀闷闷不乐,“可惜我离你们那边太远了,不然还能参与一下。”

“你那边有许端午。”

“方纯走了以后,许端午每天都忙着发奋刷题。”

聊起方纯和许端午,贺兰诀也要叹气,这两个学霸CP当初有多霸榜,后来被廖敏之横插一脚就有多命运多舛。

“很久没看见方纯了,他们的教室在六楼,为什么隔得那么远,许端午每天都是一个人。”

廖敏之拍拍她的脑袋:“我们这样就很好。”

对,只要他不走,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算了,不跟老妈闹了,就这样吧。

时间到,贺兰诀掀了掀眼皮:“我走了。”

“走吧。”

她踮脚,猛然环了一下他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松开。

他身上是青春男孩子好闻的清爽气味。

廖敏之凝视着她,微微一笑。

贺兰诀蹦蹦跳跳往家跑,笑着挥手:“走啦,回家啦,你路上小心。”

他嗯了一声:"晚安。"

“快点回去吧。”

贺兰诀小跑了一段,离开了廖敏之的视线,想起点什么,低头掏手机,顺带跟唐棠聊两句。

路边半打烊的小店,门口站着个人,喊了声她的名字。

贺兰诀一扭头,吓得手机都摔地上,弹簧一样跳开:“妈,妈,你怎么在这……”

赵玲目光沉沉,脸色铁青。

“先回家。”赵玲目不斜视,领着她往家走。

贺兰诀回头一望,廖敏之已经走远了。

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跟在赵玲身后如临大敌。

母女两人乒乒乓乓进了家门,赵玲气得手抖,手里还拎着一袋枸杞——顺便买东西,再去看看贺兰诀。

其实也是抱着疑神疑鬼的态度去看看,希望贺兰诀真能听话一些。

这个臭丫头,真的没让她省心。

贺兰诀拘谨坐在椅子上。

赵玲叉着腰深呼吸几口,这会已经气得平静下来。

“以后下晚自习,我去学校接你回来。”

“都高三了,手机也别用了,交给我保管。”

贺兰诀心颤了颤,声音也跟着颤:“不行。”

“为什么不行?”赵玲锐声问,“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满嘴谎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嘴里的话有没有一句真的?”

“我没有。”贺兰诀辩驳,“我说什么了我。”

“我都看见多少回了?你还嘴硬说你俩没关系?你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你今年多大,才十七岁,大庭广众之下跟男生搂搂抱抱,我之前说什么?是不是说让你们注意距离,你左耳进右耳出,当耳边风是不是?”

赵玲怒火三丈:“这样多久了?是不是早就开始了?除了这些,你们还做什么了?”

“我管不了你了,让你爸回来管管。”

“没有。”贺兰诀眼里泪意闪闪,“我们真的没有。”

“我们没做什么……很少这样。”

赵玲想了想,掏出手机,话语冷酷:“我跟你班主任打个电话,找时间把廖敏之家长请过来,大家一起谈一谈,怎么教育孩子的。”

“妈——你别打。”贺兰诀小脸吓得发白,眼泪簌簌落下来:“我保证,我以后不这样了,我真的不这样了。”

她瘪着嘴,扑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我们也没做什么,学校那么多人谈恋爱,我们每天就是聊天做作业,你干嘛要这样逼我。”

“我逼你什么了?”赵玲忍气,“我有没有骂过你一句?打过你一下?家里为了你学习,房子就特意买在学校边,我这几年一心扑在你身上,伺候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还这样那样不乐意使小脾气,我对你要求严格吗?逼你考名牌大学了吗?拦着你跟朋友出去玩了吗?你去问问,你们学校有几个跟你一样幸福的?”

“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个年龄不能谈恋爱,没有好结果的。”

“我喜欢他。”贺兰诀哭着吼,“可是我喜欢他。”

“你懂什么,天天坐在一起,不喜欢也变成喜欢了。”赵玲伸手戳她,“你现在不知道,再过几年你进了社会,你就知道这种喜欢没意义的。”

当然有隐晦的介意,但小孩子不懂、更不在乎这些,赵玲也不想明说,等她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母女两人都僵着脸坐在椅子上,赵玲又苦口婆心地劝:“我没有反对你们一起学习,你们以前怎么样念书的,我有说过半句吗?但是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候分心搞小动作?你拿着自己的考试成绩赌气,是猪油蒙心,想气死我,怎么不考个第一名,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和能力……”

话说得口干舌燥,道理翻来覆去的讲,无非就是那些。

贺兰诀收住了眼泪,眼神幽幽。

赵玲伸手要手机:“妈妈也不逼你,这些事情一概等高考完再说。眼下你两人先把自己掂量清楚,把这些东西放一放,再掂量不清楚,我真要找你们班主任和他家长好好谈谈。以后手机也别玩了,什么时候成绩考得让我满意,什么时候给你。”

“上学放学我骑车接送你,别在路上拖拖拉拉,浪费时间。”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为人父母的苦心,你能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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