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沈妄周去开车,南栀和他说了一声原地等着,便往回家走。
她家人这会儿还在看春晚,被小品逗的笑作一团。
南栀见状回房间拿了些东西,收拾了一个背包。
出来正好一个节目结束的空挡。
“南南,你这是要去哪?”
“婶婶,我有个朋友在这儿,我出去玩一下。”
“boyfriend?”
“不是啦,我现在单身!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南栀立刻否认,她一直有种奇怪的心态,在家里人面前承认要跟男人出去很别扭……
她否认了,于是她堂哥:“妹妹,我能一起去不?我也想出去玩,你们去哪?”
南栀:“……”墓地……
“哥,我朋友比较害羞,明天咱俩出去玩好不?”
“那好吧。”
解决了问题,南栀拎着包往外走。
她一走,一家人全跟出去了,探头往街上看。
“凭我的经验断定,妹妹一定是跟男人约会!”
“男人,看看是哪一个?”
此话一出,一家人沉默了几秒。
他们家对自家小宝贝的感情状况也很无奈。那丰富多彩,作为家长的南若临和李斯恩原先还想把把关,后面都不知道把哪个,就佛了。
她从来不给家里带男朋友,一个字都不提起。又自小有主见,她不提,他们只好不问。
南若临以前试探问过,结果发现自己女儿一说这个就害羞,还没开始就死命逃避话题……
李斯恩瞧了好一阵,眼睛都快抽搐了,也没看清楚远处那辆黑车里坐着的男人是谁。
“你们快看看,是哪个?大年夜的能跑出去,这个绝对不一样!”
“看不到啊!”
……
南栀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家人竟然在偷看。她一直认为,自己家里人是对她的恋爱状况不关心的,全然放任她自由的。
“好了,可以开车了。”
沈妄周侧目望了她几秒,恍然觉得心要化成一滩满是蜜意的水。得偿所愿的感觉太梦幻了。
一路开到墓园门口,南栀撇了眼副驾的男人,嫌弃道:“你再笑我会觉得见鬼了,瘆得慌。”
沈妄周清清嗓子,绷住脸。他实在太开心了,难以克制。
“好了,我们走吧。”
明明是大年夜,墓园这地方却一片死寂。黑漆漆的,像一张巨口,在说,快进来。
南栀遥遥望着里面隐在午夜中一堆或黑或白,四四方方的石碑,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她打开车门,有点迟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这个想法是她几年前的想法,但是一直不敢,她和她堂哥说过,他死活不来,并不惜自曝不怕鬼是骗她的……
沈妄周瞬间就猜到她的心理,一把揽住她肩膀揽入怀中,“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外公外婆会保护你的,走吧。”
“来,包给我。”
他这幅轻松的样子,南栀被感染到,又有勇气了。
南栀以前被某些shǎ • bī朋友或男友故意吓过,这会儿就警告他,“不准故意吓我知道吗?”
沈妄周拥着她的手揽紧了些,“放心,我知道你真的害怕,不会用这个吓你的。”
他说完又忽然想起什么问,“我以前有没有吓过你?”
“……没。”
她又觉得有点丢脸,有点不开心。
沈妄周太擅于捕捉别人情绪了,立刻就察觉到了,状似无意问:“你家的蛇什么时候送走啊?”
这么一点点小情绪,就被照顾到的感觉很好,南栀仰头对上他的眼睛,“不送了。”
沈妄周故作可怜的表情,“我被毒蛇咬过,它是我最大的弱点了,如果我们在一起,把他仨送走好不好?”
“不好。”
南栀没有抓着他那句如果我们在一起,她清楚他已经敏锐的get到她的想法了。
沈妄周确实知道了,她已经准备接受他了。现在就处在一种考察期,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再次成为男女朋友。
这也是他高兴到忍不住shǎ • bī的笑了一路的原因。
试探性的抽那两根签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在刻意引导,让他知道哪根是长的。
随后便想明白,她的性格怎么可能把决定权交给几率。今晚前来,她就想好了。刚开始说的话,也就是故意逗他玩。
一想到这个,沈妄周就忍不住的喜意洋洋,甚至觉得这墓地都变可爱了。
南栀看着前方的鹅卵石小道,尽量不看周围的墓碑,手电筒只照着前方。
沈妄周朝四周乱晃着看,被她掐了一下。
“你不要乱照了!”弄的她忍不住视线跟着光线移过去,那黑白照片差点让她心跳停摆……
“好好,不照了不照了。”
风吹过墓园,寒冷的夜里草木的沙沙声带来一阵入骨凉意。
终于走到她外婆外公合葬的墓前,南栀瞬间安心了许多,像是回到了保护圈。
她过去拜,沈妄周跟着也拜,还不要脸的跟着她叫外婆外公。
被南栀瞪了一眼才收回话。
“沈妄周,把纸币拿出来。”
“给。”
点火烧完,南栀靠着墓碑坐下。
再次挑战沈妄周洁癖的神经,他很不想坐,还是克服浑身难受的心理,挨着她坐下。
南栀这下很有安全感了,靠的他近了一点,动作极其自然的拉过他胳膊,然后靠进去。
毕竟是交往过快两年的人,她做这些特别熟练自然。
沈妄周这个失忆的人就刹那心花怒放了!
“我来这里,是不是很奇怪的想法?”
“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