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迟疑道:“这难道就是……现场打脸?”
打不打脸他们不知道,但对面气得咬牙切齿他们是知道了。
这海盗船就跟黏在了他们那边一样,根本不带摇摆的。
那边的一半船体又有大半浸泡在酸液当中,站对面的玩家一个个手忙脚乱,疏风死死扒住船舷,避免被甩下去,闲得磕牙。
“他们人有点多,位置不够站,也很难挪动。唉……那个人怎么挤别人呢?池子里都是硫酸,掉进去人瞬间就没了,这么干真不是人。”
对面是不是人殷迟不知道,但疏风确实不像个人。
显然,那挤在一起的八个玩家也是这么想的。
互相推挤的百忙之中,还有人举起手,想来一暗器,先把这个嘴毒的贱人给解决掉。
□□地根本不摇摆的海盗船正好动了动,鞭子都举到一半的女人又将手放了下来,内心冷笑,打算看对面手忙脚乱的好戏。
海盗船摇晃之后,殷迟这边船体沉到水里,船舷接触到水的时候,池水瞬间变作了火红流淌的岩浆。
殷迟看了疏风一眼。
还真的是鸳鸯锅,疏风可能修了预言术。
岩浆跟硫酸半斤八两,玩家里硕果仅存的女性在对面挽着蛇皮鞭冷笑,打算看这边一堆“弱鸡”挣扎求生。
要是可以,或许还能制造些麻烦。
然而殷迟几个人才摆好阵势,打算迎接飞溅的岩浆,海盗船停了几秒后,又摆了回去。
对面下沉的时候,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这边下沉不知道有没有二三十秒。
狼狈躲开硫酸,尖利的女音震得人耳朵发麻:“为什么在对面停都不停!这游戏不公平!”
殷迟都不知道应该先反驳她停过,停了二十七八秒接近三十秒,还是诧异她居然跟这游戏将公平。
就,挺让人惊讶的。
犹豫纠结之后,他沉吟良久,秉持着尊重女性的修养和习惯,用最温和的语气为她提供答案:“……可能是因为你太胖了?”
用鞭子的女人:“……”
殷迟成功用一句话把在场唯一的女士仇恨拉满。
对方也想计较,可惜现在大家都是鸳鸯锅里下的肉的事实让她根本腾不出手,只能恨恨咬牙:“你给我等着。”
殷迟用手支着下巴,还给自己挑了一个好位置固定住,好整以暇地回了一个,“我等着。”
疏风无奈:“你这么嘴巴不饶人,难道还真打算等会儿游戏结束后,跟她打一架?”
殷迟突然问:“你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没等他问,俊美的青年慢悠悠继续说:“我在等他们打起来。”
疏风一愣:“打起来?”
魏观学喘了口气,摇头叹息:“疏风小友,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对面之所以停留在池水当中的时间比我们长,就是因为比我们多了三个人。”
人越多,停留的时间越长,最麻烦的是船不是坚不可摧的,它正随着沉入硫酸中的时间拉长,不断被腐蚀。
殷迟闲闲提点疏风:“在这种情况下,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年轻的编辑脸色难看,吐出了那个必然的回答:“……杀死多余的人。”
“对。”殷迟这个姿势有些累,给自己换了一个,“这个死亡游乐园的主题很单一也很忠贞,无论是云霄飞车、摩天轮还是海盗船,变的是游戏形式,不变的是用尽各种手段促使玩家们自相残杀。”
疏风不知道该吐槽他对于“忠贞”的使用,还是唾骂游戏王八蛋。
殷迟他们能想清楚的事,对面自然也能想清楚。
本身就是团队的四人组抱成一团,另外四个玩家有些假手忙脚乱,还有些真手忙脚乱。
混乱很快开始。
殷迟见识了各种一般人想都都想不到的道具。
他们这边的“红汤锅”里有五个人,对面要维持平衡,至少需要弄死三个,再心狠手辣一点,还可以多弄死一两个,以达到“清汤锅”比“红汤锅”人少的结果,进而使情况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倾斜。
这个名为海盗船,实际上鸳鸯锅下菜的游乐项目,看起来没有云霄飞车和情人摩天轮花里胡哨,也没有那么多死亡陷阱,然而其中歹毒的心思,却一点也不比前两个游戏少。
假设一下,他也心黑一点,手狠一点,自私一点,那么在“清汤锅”人数少于自己这边,即将陷入不利情况的时候,会不会手动给船减个员?
他减了,对面减不减?
这种怂恿玩家们自相残杀的招数直白又有效。
想到这里,殷大大很不要脸地感叹,幸亏自己道德水准在线,十分珍惜生命,一点不打算顺着游乐园的险恶用心。
道德水准/珍惜生命:滚!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