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有人可以治好皇帝,语气有些迫不及待:“谁?只要能治好皇上,想要什么奖赏都可以。”
温御医道:“回皇后,有能力治好皇上的人是太子妃。”
皇后闻言眼里满是惊讶,“太子妃?她会医术?”
温御医道:“是的,皇后娘娘。”
皇后虽然有些震惊太子妃会医术,可温御医也不是那种胡说八道的人。
“只是太子妃昨日与国师大人出去了,要等到明日才能回来,太子又有事出宫,得三日后才能回来。”
皇后看向床上的皇帝,脸色略微有些潮红,那是高烧引起的,持续高烧,人会受不了的。
她望向温御医,“难道就没有办法退烧了吗?”
温御医想了一会,道:“皇后娘娘,有办法退烧,不过是急性药,对身体有害,微臣不建议用。”
皇后听到对身体有害,自然不敢贸然给皇帝用,只好作罢。
温御医开了方子,抓了药,由太监拿去熬。
待熬好了,由李公公端进来。
“皇后娘娘,药已经熬好了。”
皇后坐在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帝,见药端来了,她起身叫醒皇帝,“皇上,药好了。”
皇帝正持续高烧,脑袋里晕乎乎的,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听的不真切。
“皇上?皇上醒醒。”
过了好一会,皇帝像是听见皇后在练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影子在晃动。
皇后见皇帝睁开眼睛,她从李公公手里接过,用勺子搅动药汁,好凉的快一些。
“皇上,药好了,臣妾喂您喝。”
皇帝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好一会,面部模样渐渐清晰起来,是熟悉的脸,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犹存。
只是,皇后何从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
莫不是在做梦?
皇帝想着,皇后将药喂到唇边,浓黑的药汁还冒着热气,连气味都是苦的,他本能的闭紧嘴巴。
皇后以为皇帝发烧人犯糊,温声提醒道:“皇上,喝药。”
比刚才还要温柔的嗓音,让皇帝更加确定这是在做梦。
他扭头避开嘴边的勺子,“不喝,苦。”
换作平时,皇后早就扔了勺子,亲自喂还蹬鼻子上脸。
只是现在皇帝病重,皇后怎么舍得凶他?
“臣妾让人准备了蜜饯,喝了药,含着蜜饯就不会苦了。”
皇后说话太温柔了,让皇帝难以拒绝,这才将头转过来,乖乖张开嘴,将勺子里的药吞吃进嘴里。
刚吃进去,眉头不由得紧皱,“太苦了。”
皇后看了一眼浓黑的药汁,光闻着味就知道苦,都说长痛不如短痛。
“那臣妾扶皇上坐起来,一口气的喝完,这样可以少受些苦。”
皇帝点点头,在皇后与李公公的搀扶下,皇帝坐起身,身体软绵无力,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皇后身上。
皇后端着药碗递到皇帝嘴边,依旧温声细语的道:“皇上,一口气喝完。”
皇帝皱着眉头,张嘴药将药喝进嘴里,几乎是强忍着想吐的感觉,一口气喝完。
待喝完后,皇后拿着手帕擦拭着皇帝嘴边来不及吞咽而淌出来的药汁。
她吩咐道:“蜜饯拿来。”
李公公双手举着蜜饯递到皇后面前。
当蜜饯含在皇帝嘴里时,依旧觉得苦。
皇帝这时才明白,药苦即便含着蜜饯也用处不大,当年他还哄着皇后喝药含着蜜饯就不苦了。
也突然明白,当一个人已经失望时,说再多好听的话,也于事无补。
这些年来,他一直知道皇后介意,只是身处高位的他没办法。
在局势不稳时,他必须稳住朝堂,安抚后宫。
“阿苓。”
皇后听见闺名怔了一会,皇帝只有无人的时候才会唤她的闺名,这会怕是烧糊涂了。
“臣妾在呢。”
等了一会,见皇帝没反应,还以为他睡着了,将他放回到床前,拉着被子给他盖上时,听见皇帝说:“阿苓,对不起。”
皇后盖被子动作一顿,若不是那?三个字十分清晰,她都怀疑自己是耳虚。
皇帝居然和她说对不起?
一旁的李公公也听见了,不过没有皇后听的清楚,他心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端着药碗退出去。
皇后看着皇帝已经闭上眼睛,刚喝了药,很容易入睡。
她将被子盖好,继续坐在一旁候着。
到了晚上,已经一天一夜未睡的皇后为撑不住了,她看着床上的皇帝,起身开始宽衣解带。
没一会功夫,便将一身华服脱下来,然后掀开被子躺在皇帝身边。
这么多年了,她未曾在养心殿里留宿过,皇帝提了几次,她就是不会在养心殿留宿。
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皇帝去她的凤仪宫。
想想她这些年,脾气的确不好,和皇帝说不了两句话就会凶他。
这两年更甚,经常关起门不让他进来。
想他也是一国之君,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也是爱面子的人。
她总是不给面子,让他在外面空等。
皇后叹了一口气,看着皇帝的脸色与之前并无起色,“等你病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次日一早,凤无忧和两个宝贝跟着老爹回来,刚回东宫,两个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虎狮兽和大白玩。
“老爹,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君墨卿问:“着急什么?”
凤无忧解释道:“都过去好几日,都没有她的消息,怕见不着了吗?”
君墨卿这才明白女儿话里的意思,他当然着急,怕错过这次就没机会确认是不是她了。
“这事,急不来。”